之事,遇到这种自己讲自己的四不管的先生,赵戎正好可以腾出精力做他自己的事。
范玉树伸了个懒腰,旋即想到了什么,捶手道,“上思先生的课,我一般习惯闭目欣赏他弹的琴乐,只是鱼怀瑾这家伙不懂先生音乐的精髓,连我眼皮子都管。”
赵戎看了眼范玉树,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。
“不过,思先生唯一一点不好,就是有时候喜欢到处带我们乱跑,这让我怎么闭眼……”
范玉树正与赵戎抱怨着,突然话语一断。
只见前排的鱼怀瑾突然起身,去了趟门外,过了三息后,去而复返。
鱼怀瑾端着手站在门前,宽大袖子将手遮住,她表情平静,言简意赅。
“先生言,下午游。”
率性堂内众学子应声而起,声响齐整,随着鱼怀瑾向外走去。
范玉树话语被打断后,见状叹息起身,“走,子瑜,思先生要在外面上课了。”
赵戎拿着书,去向门外。
率性堂学子们在堂前的空地处聚集。
当赵戎走出大门,只见大堂外的那一丛幼竹前,有三人等待。
一位是一个中年男子,身材修长,面容洽淡,气质儒雅,他正微微偏着头,似乎是在打量那丛幼竹。
另外两位,都站在中年男子身后,书童打扮,一人拿着一根竹棍,一人怀中抱着一把包裹白布的长条物件,看形状,赵戎估测应当是古琴。
因为在儒家之中,琴占有特殊的位置,圣人言,琴者,所以修身理性禁邪防淫者也,故君子无故不去其身。
待大堂前的空地上,众学子到齐,鱼怀瑾走上前去,向中年男子行礼,“思先生,人已到齐,可以出发了。”
思无邪转过头来,看向前方的率性堂学子们,笑容恰然,轻轻点头。
只是,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,若仔细一看,便能这双眼眸空洞无神。
赵戎微微恍然,原来这位思先生,是双目失明的盲者。
他转头看向范玉树。
范玉树正朝赵戎眨眼。
看,我说的没错吧,思先生从不看我们一眼……
赵戎嘴角一抽。
思无邪没有动身,他忽地转头“看”向人群某处。
赵戎没看范玉树的挤眉弄眼,他没有笑,而转回了头,正在这时,恰好与目盲的思先生投来的“目光”对视。
那是一双呆滞无神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