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爷这病是被逼得气出来的!”叶夫人说起来咬牙切齿,紧攥着手帕似要将那人碎尸万段。“相爷未发病之前,曾去挽月阁与文人谈论诗书,到了挽月阁却被三王爷的随身侍从请到雅间,出来之后便吐血不止。三王派一个眼生的太医来相府为相爷医治,相爷每次看到他,都会气的咳嗽不停。那名太医被安置在偏殿,除了每日请安把脉,都没让他接近过相爷,咳,咳咳”叶夫人说的太急,捂着胸口气喘不止。
凰羽起身,重新倒了一杯温水,递给叶夫人,同时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其顺气。凰羽耐心等着,在心里仔细琢磨母亲刚刚说的话。此事疑点颇多,父亲的病不像表面这么简单。
“挽月阁的事是谁告诉您的?真的看清是三王了吗?”凰羽疑惑问道。父亲从政四十年,从不会给家人说任何有关朝政的事,一是因为常人不可议论朝政,更重要的,是为了保全家人,在天子脚下,知道的越少,就越安全。
“是书墨给我说的,他被挡在雅间门外,没有看见三王,只看见三王的随身侍从,还有,那个侍从拿着三王的令牌。羽儿怀疑与相爷见面不是三王?”叶夫人惊讶捂住唇,瞪大眼睛看着凰羽。
凰羽微蹙眉头,沉思道:“只是怀疑。封君威若是想逼迫父亲,最好的做法,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与父亲见面,这样既能保全他实行仁政的立场,又能让皇上不对他产生戒备,所以,他完全不用在众人面前将父亲请走,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三王让左相旧疾复发”
叶夫人没想到相爷发病的疑点有这么多,一时有些接受不了。连连点头同意道:“是啊是啊”
“母亲放心,我一定会找到害父亲的凶手”凰羽只能先这样安慰母亲,从袖中拿出一条新手帕,轻轻给叶夫人擦眼泪,“母亲快把眼泪擦擦,这让父亲看到了会心疼的”凰羽笑着说。
“你父亲时不时清醒,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,一醒来就念叨你们俩”
听到这句话,凰羽心中疼痛不止,“是女儿的错,女儿来晚了”凰羽紧攥手帕,对封淇奥的说辞越发不信任。
凰羽扶着母亲走进内殿,一进门,便闻到满屋苦涩的中药味。吴小娘在一旁伺候着,正在为左相换洗头上蒙的热毛巾。封淇奥静坐椅子上,拿着茶盖轻吹浮在茶水上的泡沫,见凰羽进来,他放下茶杯,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衣服,那衣服领口的流云绣纹和细致的走线,彰显着主人高贵的身份。他起身走到凰羽身边,手臂习惯性的揽在她的身后。
凰羽不着痕迹的闪躲过他的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