纾甯这边厢与金氏又说了许多家常话,眼见着到了林樘下学的时间了,金氏便是忙地要去一边偏殿收拾东西歇着。
待到晚上林樘下学回来之时,还忍不住惊奇问道:“岳母在何处?怎的不见岳母影子?今晚该是设宴款待岳母才是。”
纾甯笑着上前将林樘外头系着的大氅卸下,只道:“母亲想着宫中规矩,便不肯相见了,只躲到偏殿去了。”
林樘摇一摇头:“这算什么?都是一家人,又是在自己宫里,哪就这么多虚礼了?”遂坚持着要请金氏出来设宴款待。
连纾甯都觉着不妥,连番阻拦却是说不过林樘,甚至林樘还回纾甯道:“你如今怎的比我还要谨慎些?忒小心了些。当真不用害怕的,这种事情,陛下管不得的。”
饶是这般说,纾甯却还是有些不放心,只是想着林樘的话,便也不得不去了,将金氏从偏殿请了出来,移步清风殿为金氏接风洗尘。
甫一入殿,却见殿中一应事物皆是早就准备好了,席面上的几道菜式亦是极费功夫的东西,非是前一日晚上便准备好的今晚是断然来不及呈上的。
纾甯携金氏给林樘见了礼,遂笑道:“殿下原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,怪不得非要母亲今晚必来呐。”
林樘一笑,“原是我自作主张,命宫人们前一日便准备了。若是今日不吃,实在是浪费了些。”
说罢,林樘便是搀扶起刚要跪下行礼的金氏,反而是对着金氏微微点头行礼。
金氏却是慌张,忙地摆手道:“殿下这是做什么?真是折煞妾身了。”
林樘淡淡笑着:“您是岳母,便是在寻常人家,您也是担得起我这一礼的。您不用客气,此处并无外人,咱们都是一家人,自然不必要拘束这些君臣上头的虚礼。”他回头看着纾甯,满眼皆是如春风一般的笑意:“便是阿甯,平日私下里相见也是不行礼的。您习惯了便好。”
林樘一番话说的轻松淡然,却是教金氏不由得大惊失色了许多,更是低头对着纾甯小声道:“殿下待娘娘客气,可娘娘总不该这般不见外啊。”
纾甯不由得似纽股儿糖一般的对着金氏撒娇般的一靠,妄图含糊过去。
“岳母,您不用说阿甯,原是我自己要叫阿甯自在些的。若是阿甯执意行礼疏离,我反而要生气了呢。”
“这……”金氏一时不会了,最后只能勉强接受林樘这般的平易近人。
席面上不过是林樘夫妻与金氏三人,自然也算不上什么高规置的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