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么?是那年huā朝节时与你母亲帮助成家的那个女子,姓何的,当时住在清凉寺里,得了你母亲给的三十贯妆奁钱,嫁了山下一户姓王的人家,如今孩儿都两个了,小日子过得不错。她闲时也来我们这里帮工,多半是听说你来了,特意回家去取来的。一片诚心,你便收了罢。”
林谨容这几年善事做过不少,却没指望有人这样记着她,看着那一篮子个大新鲜的鸡蛋,心里不能不说不欢喜,便笑道:“她还在么,收了她的东西,怎么也要当面感谢一下。、。
那仆妇笑道:“她害羞,放了东西就走了。只说多谢二奶奶,她经常在菩萨面前烧香磕头,求菩萨保估集和林三太太长命百岁,一生顺意。
林谨容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当时也不过是刚好遇到罢了,当不起她这样记挂……”
“于你只是一个念头,却成全了她的一生,你也当得起她这样记挂。”诸师母叹道:“听我大儿媳说,她娘家那边出了一位义士,拿自己的家财设了义庄,专为失了行期的贫家女子,无力娶妻的穷家男子筹备嫁娶。娶妇便给二十贯,嫁女便给三十贯,几年间,帮了数以百计的人,造下无数的福祉。这些年我和诸先生虽然也做了些,奈何是家底薄,能力有限,帮不得太多的人。”林林总总又与林谨容说了若干外头的事情。
林谨容若有所思,更觉天下之大,自己的见识实在浅薄,心思只在自家那点小事儿上来回打转,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人生。心下突然有了些开朗之意,郁气也淡了不少,因见诸师母感慨,乃劝道:“这种事情尽心即可。”
“说得是。”诸师母笑了一回,便把这事儿丢了开去,把她的几个儿媳尽数引见给林谨容。诸家儿媳很有规矩,也有见识,林谨容与她们处起来十分开心,竟是前所未有的放松。特别是诸家的小儿媳韩氏,出身淮州大家,与林谨容年岁相当,是个鼓筝的高手,三言两语间便与林谨容生了知音之感,简直相见恨晚。
松快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,转眼间便到了该辞行的时候,前面陆缄使人来唤,林谨容依依不舍地与诸师母等人辞别,又与韩氏约定日后书信来往,方才转身上了马车。
此时正当正午,那日光特别毒辣,陆缄与林慎之都怕晒,齐齐躲在车厢里歇凉,见她拿着那篮子鸡蛋摆弄,陆缄倒也罢了,只见她欢喜便已算是达到带她出来的目的,林慎之奇道:“师母怎会送四姐一篮子鸡蛋?”
林谨容略带了几分骄傲,笑道:“可不是师母送的。另有其人。”
樱桃叽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