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街上的百姓对这种传闻津津乐道,一旦有人打开了话匣子,立时就有人围聚了上来,打听着新鲜的内幕。
“快说说,御史大夫是如何七进七出的?那些该天杀的叛贼,难道就拦不住吗?”
这种质疑几乎马上就招来了成群的白眼。
“拦住御史大夫?怎么可能!那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,别说叛军那些土鸡瓦狗,就算天兵天将来了,也休想挡住他分毫!”
现在的磨延啜罗的确已经很服气秦晋其人,但这看客吹的神乎其神,他不禁撇了撇嘴。
“天兵天将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,秦大夫毕竟也是人,二十万叛军若蜂拥而上,谁又能挡得住呢?”
他万没想到,自己这话直如捅了马蜂窝一般,上百道锋利的目光投射向了他,如果目光可以杀人,他恐怕就已经死过一百次了。
磨延啜罗甚至感受到了围在身边那些看客目光中的不怀好意。他和药葛毗伽都是铁勒人,体貌特征与关中的汉人大不相同,因而这番话反而使看客们注意到了他们的身份。
“杂胡儿休要胡说,御史大夫若不是星宿,又怎么可能全歼孙孝哲叛贼的二十万叛军?”
磨延啜罗连忙道:
“秦大夫所凭借的,乃是人马之精,武器之利,与星宿又有何干呢?”
见侄子还在与街头的百姓争执,药葛毗伽在他身后使劲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襟,并低声用突厥提醒着:
“别和这些草民一般见识,赶快说几句软话,脱身才是上策!”
被越来越多的百姓围在当中,药葛毗伽大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觉,生怕这些人失去了理智,把他们当做安禄山的替罪羊,出气的对象,撕碎成骨头渣子都不剩。
经过提醒,磨延啜罗才如梦方醒,也一改强硬的作风,硬挤出来几丝笑容,说道:
“诸位说的也在理,加上秦大夫乃天上的星宿,扫平叛贼自然手到擒来!”
如此表明了立场,围聚在街头的百姓们果然都高兴的表示赞同,与此同时,那时刻几乎就要爆发的敌意竟也骤然减弱了。
磨延啜罗和药葛毗伽叔侄二人狼狈不堪的逃离了人群的包围,直到附近的百姓不是那么多了,这才站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刚才这一溜小跑至少也奔出去一里地。
然则摩肩接踵的人群似乎无穷无尽,沿着大街的左右两个方向望去,根本就看不到尽头。
直至此时,磨延啜罗才惊叹长安恢复能力之强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