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红,眼中仿佛要喷出火,暴怒吼道:“反了!反了!竟敢殴打官差,来人!给我抓起来!”
一旁鼓噪的士子本是因嫉妒,却见事端闹大,又由一群雄鹿变成了一群鸡,纷纷后退,甚至跑回客栈,惟恐惹事上身。
余阶野性上来,索性甩掉长衫,精赤上身,又抢过一把铁铲,狂叫道:“不怕死的,给爷爷上来!”
几名公人已经拔刀,准备冲上,见此人野性已发,又见他手上铁铲锋利,倒还真不敢上来,只管在那里叫骂不停。
黄宗耀已经反应过来,他见事态严重,便一把从后面抱住余阶,急道:“他们不过是想要钱,把钱给他们,再陪个错,便没事了!”
“闪开!”余阶一把甩开黄宗耀,事情哪有他说的那样简单,他一面提防,一面四下扫瞄,寻找退路,这时报喜官已发现余阶想逃跑的企图,他摆摆手,二十几名公差都抽出刀,慢慢将他围住。没有退路,只能血拼出一条路,但余阶也知道,他哪里敌得过二十几人,但打不过也要打,余阶心一横,大吼一声,挥铁铲兜头向那报喜官劈去。
报喜官大喜,急忙喊道:“是他先动的手,弟兄们,砍了他!”
二十几人纷纷大喊,举刀同时向余阶砍来。
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猛听半空中一声霹雳:“住手!”
声到人到,一条黑影凌空掠来,片刻间,二十几人手上变得空空如也,刀被人夺走。
只见不知何时,前方路上来了一百多铁骑,护卫着一顶官轿,刚才那条黑影又飞回轿边,手中却拿着二十几把刀。
不等众人反应,‘扑通’一声,报喜官已经跪下,完了!报喜官绝望地盯着眼前的小石子,大脑里乱成一团,嗡嗡直响,他是认识此黑影的,他便是山东之主李思业的贴身保镖燕悲澜,那他旁边官轿中人,不说他也知道是谁了。
余阶死里逃生,他惊异地看着这顶官轿,只见轿帘一掀,走出一人,但见他身着青色长衫,手执白玉折扇,笑吟吟地看着自己,余阶猛然记起,他不就是那天报名时所遇之人吗?余阶不是蠢人,他见那报喜官和所有的公差都跪在地上,害怕得浑身发抖,立刻便猜到此人的身份绝不一般。
只见他缓步走来,瞥了一眼报喜官冷声道:“你先起来,把你手上的差办完,晚些时候再自己到吏部去交代,按我定的吏规,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。”
声音不大,那报喜官却如获重生,本以为依此人的性子自己必死无疑,但现在却又逃得一命,按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