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柯柏秋的声音,陈少明紧张得不得了,下意识地把秋袤护在身后。
柯柏秋打发走外头的护卫,微笑着走进来道:“明公子,别害怕,我是给你送药来的。之前情非得已,多有得罪,望你不要怪罪。”
陈少明打起精神和他周旋:“我并没有放在心上,只是有两句话想和柯副统领说一说,你和我、秋袤、大司茶,并无深仇大恨,没有非杀我和秋袤不可的理由,何不放我们一马,大家各得两便呢?”
柯柏秋拿着一瓶金疮药:“是啊,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怨。我自己也并不想反,我只是一个命令的执行者而已。”
陈少明暗自心惊,本能地觉得柯柏秋这话听不得,一旦听了,就算不该死也得死了。
他急忙阻止柯柏秋:“不要说了,我不想听。”
柯柏秋却像是上了瘾:“不行,我非说不可,要知道,一个秘密保守了几十年,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,非常痛苦的。我眼看就要死了,再不说,难道要带到地下去吗?”
陈少明道:“只要你把我们放出去,陛下就会放过你的,你如何会死呢?”
柯柏秋摇头:“你不懂。”
他在陈少明的对面坐下来:“你还记得真宗皇帝么?”
陈少明将手塞着耳朵,表示自己坚决不肯听。
柯柏秋被他逗得笑了,甚至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,使劲拍拍他的肩头:“其实我挺喜欢你的。还有秋袤,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。只可惜,我们不是一路人。”
柯柏秋把金疮药的瓶塞打开,把里面的药全都倒在陈少明的伤口上:“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头吧?我却与你不同,我从小受过的苦,比你这个大多了。最艰难的时候,我吃过腐烂的人肉,喝过新鲜的人血。”
陈少明绝望地看着他,甚至忘了恶心:“真的非听不可吗?真的非死不可吗?”
柯柏秋道:“你若是肯听我说,我一定让你俩没有痛苦就死去。若是不肯听我说,我便让你们受尽折磨再死。”
“既然如此。”陈少明索性将手放开:“你说吧,让我做个明白鬼。”
“之前我们说到真宗皇帝了吧?真宗皇帝不能生孩子,又犯了大错,所以大家都不肯原谅他,巴不得他早点下台,让先帝继位登基。
大家都以为,他是忧虑过度才郁郁而终的,其实并不是,他是被毒死的。
很久之前,他原本是能生孩子的,也有自己的儿子,而且不止一个,但是两个序了齿的儿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