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肘,手下暗暗使劲,一手抓了自己的袖子去给何蓑衣擦头脸上的茶水。
“怎会烫着?”钟唯唯听见声音,舀了一瓢凉水出来,恰好看到重华温情款款地给何蓑衣擦头脸上的水,就松了一口气。
她一直担心这俩人会当面撕起来,还好,还好。
“大师兄说了个笑话,我一时没注意,不小心把茶给泼了。阿唯你快去找点蛇油膏来。”
重华面不改色地说着话,手拿着袖子,在何蓑衣脸上用力按紧,重重擦过。
他是习武之人,膂力极大,虽是丝绸,这样摩擦着也很是疼痛。
然而何蓑衣始终面不改色地微笑着,缓缓握住他的手腕,和气地道:“陛下终于长成,为兄十分欣慰。”
二人较着劲儿,一个非得给对方擦脸,一个紧紧攥住对方手腕,不许他动。
钟袤和又又站在一旁,沉默地盯着他们俩,都聪明地没有出声。
等到钟唯唯拿了蛇油膏出来,这两个人同时动了。
何蓑衣笑吟吟地把重华的手挥落:“不过小事而已,草民不敢有劳陛下。”
重华就势松手,接过钟唯唯手里的蛇油膏,歉疚地要给何蓑衣搽药:“师兄怎能说是小事呢?都烫红了。”
“真的没事。”何蓑衣在心里翻个白眼,茶水本身并不烫,这分明是被他用袖子擦红的好啵?
重华坚持:“从前都是我不好,任性胡为,总和师兄瞎闹,你不让我给你搽药,就说明你记恨我。”
这话是何蓑衣从前经常对他说的。
几次三番挑得他发作动手,闹腾一回之后,迫于师父和钟唯唯的压力,不得不假装和好。
何蓑衣总要当着师父和钟唯唯的面恶心他,要么扶他起来,要么给他整理衣服什么的。
他不干,何蓑衣就会说:“师弟不肯让为兄扶,不肯让为兄帮你整理衣服,是因为还在记恨为兄吗?”
委屈如他,只能忍着恶心接受何蓑衣的“好意”和“大度”。如今他总算可以以毒攻毒了。
何蓑衣眼里绽放出异彩,显然也是想起了往事。
轻轻一笑,坦然让重华帮自己搽药:“陛下做了皇帝,反倒比从前更加友爱,真是让草民刮目相看。”
“这不算什么。”重华借着搽药的机会,趁钟唯唯不注意,在何蓑衣耳边轻声说道:“师父临终时和我说了一句话。
他一直都知道你在干嘛,惩罚我是因为想要磨炼我,托你的福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