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有差事要办,忙不过来,也可能是请人去打听何志忠等人的归期,才好选定日子上门来商量婚期。又因许多嫁妆家具都是现成的,被褥衣服等物更是岑夫人、薛氏等人在准备,没她什么事儿,更一心只扑在芳园里,下定决心非要在牡丹花会上拿个好名次,作为自己嫁妆的一部分,风光出嫁。
于是在和李花匠商量过后,便安排李花匠别的什么都不做,什么都不要管,专管那几株选出来的牡丹花。她自己也除了每日总体查看一下其他牡丹花,监管指导一下其他花匠以外,就是泡在种苗园里,与李花匠臭味相投,差不多没把那几株花给供将起来,睡觉都抱着睡才安心。
日子忽忽过去,转眼到了三月十六,牡丹算着今日那几株花就要进入透色期,花蕾即将破绽露色,辛苦了一年,成败差不多已经可以初见端倪。她实在是兴奋得很,便起了个大早,甚至等不及和家里人一起吃早饭,只抓了几个胡饼,和刚起床,正在梳头的岑夫人说了一声,带了贵子、恕儿出门去。
到得坊门附近,只见两匹马早在那里候着的,一看到她就打马靠了过来,却是吕方和他的小厮康儿。吕方满脸都是笑,有些害羞,又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:“七郎,你来了?”
这还是自那次赏冬牡丹之后二人第一次见面。吕方当时出了大丑,根本不敢来找牡丹,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。牡丹几乎都以为他偷偷回洛阳去了,谁知道他今早又出现了。牡丹一瞧见他就猜到他要干什么,有心要戏弄他一回,便笑道:“来了。”然后便不多语,半点不停,还往前走。
吕方见她不搭理自己,有些急,更有些心虚,厚着脸皮追上去:“七郎,你要去哪里?”
“城外。”
“这么巧?我也要去哩。咱们正好同路。”吕方脸上绽放出一个怎么这么巧的笑容来,忙忙地打马跟上,与牡丹攀谈:“这几日到处的早花品种差不多已经露色,不知你那里的如何了?”
牡丹道:“我的么,还不曾。”心里却暗暗佩服吕方,实在是算得精确,实力果然非同一般。
吕方好生奇怪:“怎会如此?”他算着就该是这几日,就想来抢个先,怎么会弄错?当下倔劲儿上来,追问道:“当真没有?”
牡丹认真道:“当真没有。”
吕方狐疑地看了牡丹几眼,狡猾地假作热心:“真是太奇怪了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?我去帮你看看?咱们一起找找问题,休要耽搁了花会。忙活了一年,可就在这几日。”
牡丹忍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