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,张铉率领一千七百名士兵离开了涿郡,按照兵部的指示前往洛阳集结。
他军队中有八百余人原本是幽州军的弓兵,但由于他们主将已阵亡,来护儿便将他们作为补充兵力编进了张铉的十六营,使他们正式成为张铉的部下,并将十六营由小营升格为中营。
这样一来,张铉就有了两千人的兵员额度,张铉自己还可以再补充三百人左右,要么自己招募,要么向朝廷申请调拨。
不过张铉现在面临的并不是兵源问题,而是他军队的归属,这关系到他军队的粮草来源,关系到他军队的生存。
其实不仅是他,每一支从辽东回来的军队都面临同样的问题,这次去洛阳,名义上是去受勋受赏,实际上却是去面临一次军队的大清洗,每支军队的主将心中都是沉甸甸的,张铉的心中也一样不轻松。
张铉率军沿着着永济渠南下,临行前郭绚又送给他三十条粮船,他们将粮草、帐篷等物资都托运在船上,三十条粮船排列成长长一串,沿着河边缓缓而行,极大减轻了士兵们携带粮草物资的负担。
与此同时,张铉又雇了一艘五百石的小楼船跟随粮草船队同行,用来安置卢庆元的妻女和他的小丫鬟阿圆。
尽管一路并不太平,但在军队的威慑下,他们一路还算顺利,没有遭遇盗匪袭击,这天傍晚,军队在清河县附近扎下了大营,夜晚并不安全,卢庆元的妻女和阿圆都进了军营。
卢庆元显得有些忧心忡忡,他找到了正在指挥士兵扎营的张铉。“元鼎,有件事我得告诉你。”
同行了五天,张铉发现卢庆元其实是一个很啰嗦、而且谨慎过头的人,一路上担心这样,担心那样,总不肯消停。
这不。他又忧心忡忡跑来了,让张铉感到一阵头大,如果自己将来真娶了卢清,摊到这么一个大舅子,那岂不是会烦死自己。
“卢兄,什么事?”张铉勉强笑了一下。
“我觉得不应该在清河郡扎营,清河郡的高鸡泊贤弟听说过吗?”
张铉点点头,“我当然知道,山东乱匪的两大老巢之一。离这里远吗?”
“高鸡泊距离这里大概有两百里,但现在高鸡泊的贼首是张金称,几个月前大败四郡民团,势力强大,已经聚众七八万,敢挑战官兵了,听说上个月他派麾下大将杨公卿抢劫南撤军队,夺走了数十匹战马。我们驻扎在清河郡,会不会也遭遇危险?”
尽管卢庆元平时很啰嗦。但他今天这番话倒有几分含金量,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