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敛起笑脸,“柳相高风亮节,也开始用威胁人的一套了。”
柳相知不为所动地喝茶,抵着茶杯抬眸,“本相只是想让你认清形势罢了。”顿了下,又道:“顺便告知云世子一件事,陆家藏了十八年的秘密藏不住了。”
云起皱眉,目光在一瞬间变得犀利,“什么意思?”
“王都城和盛乐郡,云世子能顾得上哪一头?说起亲近关系,云世子是不是更想帮助太子,但云世子真的考虑周到了吗?千赤人狡猾阴险,是否真的可靠?”
云起心里暗惊,以为柳相知看破了他和金具敏兄妹的交易,却不知柳相知得知千赤政变,怀疑是太子派人从中作梗。
同时,云起从柳相知这句话里品出了一点什么,“柳相还留有后手,甚至能威胁到盛乐郡的处境?”
柳相知微微一笑,“一切都看云世子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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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月等了半天终于看到他家世子全须全尾地从大船返回,急忙迎上去,“世子。”
云起眉头深锁,“回去再说。”
到了自家船上,云起问道:“墨言那边可有消息?”
观月摇头,“暂无。”
云起想了下,“即刻返回王都。”
“难道王都发生了什么事?”观月问道。
“嗯,我心里不踏实。”
观月犹豫,“可是王爷和王妃……”
云起笃定地说:“暂时不会有事。”柳相知还想要威胁云起,自然要留着人质。
重新扬帆起航,大船逆水而上,穿梭于两岸青山倒影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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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柳相知从船舱走出去,有人来禀报:“相爷,老太爷醒了。”
柳相知挥手让人退下去,独自去了下面一间小舱室。
柳廷敬到底年纪大了,一番折腾下来人都去了半条命,这会儿醒过来神志尚不清楚,感觉身体一晃一晃,还以为脑袋晕眩。
他撑着坐靠起来,年迈虚弱让他止不住喘气,忽而眼前一黑,一道人影挡住了光线。
柳廷敬眯起老眼,虚张声势般呵斥道:“你乃何人,无故掳劫老夫,可知老夫是什么身份,不如速速放了老夫,以免朝廷治你大罪。”
那人非但没被吓走,还一步步走上前,柳廷敬浑身冒出一层虚汗。
他甚至轻笑了一声,“一段时间没见罢了,父亲连我都不认识了吗?”
柳廷敬老眼睁得浑圆,“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