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七一开市,朱雀街人来人往,车马不停。
七星河两岸皆大红,挂满了各种新年里头的小玩意,上元节的花灯也已提前挂起,在河岸柳树上迎风招展。
除夕的雪化的差不多了,七星河拐了个道后有条小支流,经过两个寒夜彻底被冰冻住,不少大人带着孩子在冰上玩耍。
百姓和乐,四海升平。
发生在城南和城西的命案,亦或苏家大公子除夕坠马,这些在普通百姓口耳相传中不过闲话两句,谁真的在意别人家的悲剧。
然而,王都城的世家大族们却不如百姓乐观,隐隐为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感到忧心。
吏部尚书得了一罐好茶,特地请礼部侍郎喝茶,“听闻皇上请你去选个日子,给新入宫的妃嫔晋封。”
礼部侍郎范前呷口茶,“中书令选送两位女子入宫,深得帝心。”
吏部尚书不解,“皇上从前在这方面一向冷淡,怎得……”
“杨大人,慎言啊。”范前抬了抬老眼,“你我臣子,怎可随意议论天子是非。”
吏部尚书收了话,转而道:“看来皇上的身子倒是好了,听说找了个民间大夫,竟然凌驾在太医院一众御医之上。”
范前口风紧,“术业有专攻。”
吏部尚书不满,“范大人,你还有什么不能跟我直说的?我瞧着这个病来的不对味,怎么治的更不对味啊?”
范前眯着老眼道:“杨大人何来这一说?”
“连心性都转变了,你还没看出来?”
范前捻摩茶杯,“杨大人可知道给皇上治病的是谁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吏部尚书压低了声音,“只说太子找来的人,具体是谁不太清楚。”
这回范前没有卖关子,“萧家那位。”
吏部尚书眼皮一跳,声音都变调了,“哪个萧?”
范前笑,“杨大人定心中有数了,何必再问?”
吏部尚书压住猛跳的眼皮,脱口而出道:“萧疏?!”
范前气定神闲的喝口茶,答:“正是。”
“你还喝得下!姓萧!太子!出大事情了!”
被吏部尚书瞪着,范前一口茶含在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,权衡下还是咽了下去,“杨大人,这个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。”
“还不严重吗?萧疏你我不熟,难道当年的南疆王你也忘了?他是什么人?”吏部尚书敲了敲桌面,“萧氏皇族皆灭,唯独留下萧彧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