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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二回 有戏看(1 / 1)

明明在景衡宫中的青桐镜,居然跑到我房里了,镜中的女子面无表情的与我对视,干净清冷的面容配以巨大健壮的四肢,外形看起来颇为怪异。

“少主,您终归还是回来了。”女子面色苍白,同样没有血色的唇一张一合,眼睛里浮上一抹光彩,可她的眼神却又有些空洞。

大抵邪祟的眼神都是如此,改日我要好好瞧瞧顾解桑的眼神是不是也是空洞的。话说顾解桑怎么还没有来!这样大的声响,他不会听不见的!难道他真怒了,他记仇他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!

不是……不对,这身材壮实的女子何故要唤我少主?您终归还是回来又是何意?

我没有精力去琢磨这些,我只想保住我自己的命,回想当日李言笙对着铜镜割下脑袋,我便觉得眼前的铜镜妖孽绝非善类。搞不好我一回应她,她就从镜中伸出她可怕的手,一把将我拉进去。然后她自己跑出来,替换了我的身份,而我则要永生永世被禁锢于此,直至谋害下一个人,让下一个人替换我。年幼时我娘亲给我讲的那些个故事里,都是这样的。

我……我得跑!我不能被她拽进去了!我扶着门框,定了定色,紧接着拔腿就跑。

我奋力的跑,然后我发觉我似乎貌似……我还在原地跑!!而那面铜镜越靠越近,莫说是她将我拉进铜镜里,就是这巨大的铜镜压在我身上,也能将我压得直接去见阎罗王。我才不想去见阎罗王!我只想见我娘啊!可无论我怎么跑,我都还在原地跑!!

眼见挣扎无用,索性我就不挣扎了,我停下步伐,转过身,站的那是……那是四平八稳的,比北朝皇宫的铜鼎还要稳当。

对上女子清冷的面容,我手心都在冒汗,然而我表面却要佯装得镇定无比,我打不过,我得有气势啊。我气势磅礴的问她:“你究竟是何方妖孽?此乃人间,岂容你在此作乱!”

话本子里都是这样说的,法力高深的道士遇见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,就是这样说的。

“少主,属下不是妖孽,属下是云若啊,是这转生镜的镜魂。”女子神情稍微有所变化,继续称呼我为少主,态度十分恭敬。

纵然她态度恭敬,我依旧以为她不是善类,安知还有笑面虎这等东西的存在。搞不好她是故意让我放松戒备,进而迷惑我的心智,最终将我变成杀人的工具。

我怎会轻易从了,我故作得穷凶极恶,怒道:“谁是你的少主!镜魂!我还剑魂呢!莫要妄想迷惑我的心智!”

话说完,我索性闭上眼睛,眼不见为净,我若是不看她的眼睛,她就无法迷惑我的心智。

“少主,属下真的不是妖孽……”自称镜魂云若的女子倒是颇感委屈了:“云若已经等了少主许多年了,云若知道,少主近日遭遇妖魔追杀,见了我这般奇怪的模样,自然有所防备。”

“云若现如今法力不足,无法彻底化作人形,少主若是看着云若不习惯,云若恢复本身便是了。”女子不等我多言,依然化作了一块……石镜!她变成一块石镜,并且不似之前那样巨大,镜面如同一个瓷碗的大小,窝在手中倒是很合适。

“阿凌,你方才在叫我?”石镜将将落地,顾解桑便从外头踏了进来,睡眼惺忪的问我。

瞧瞧这人,还说我没有义气,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,一切都尘埃落定了,反倒是出现了。我刻意将石镜遮挡住,摇摇头否认:“没有,你大约是听错了。”

我不想让顾解桑知道那石镜到底是怎的一回事,当然,也许他可能是知道的,毕竟他是来自十多年以后,甚至连我未来会遭遇些什么不幸都清清楚楚,想必铜镜的来历他心里也是有数的。

可现在,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,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,连我都是糊涂的,又能同他说些什么呢?索性不让他知道。

顾解桑毕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,他有意无意的看我身后,质疑道:“你确定你适才没有叫我?可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听见你在叫我?”

“你做梦了!”我看着他好似刚刚睡醒的样子,果断将发生的一切扯成一场梦。

顾解桑依旧不相信,他还在往我身后看,步步靠近,最后一把将我拉开。

“顾……”我未说完,却发现地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!明明方才是有一块石镜的,怎么就没有了?难道一切都是我幻觉,是我最近受得惊吓过多,产生了幻觉?

我左看看右看看,什么也没有!难道真是我产生了错觉?可一切都那样真实,哪里会是错觉。我当真有些分不清虚实了。

顾解桑眼见地上空空如也,眉目间震惊不已,但他一向冷静,这种神情在他的脸上只停留了一小会儿,转瞬即逝。

为了不让他觉得我方才是在叫他,我故作纳闷的问他道:“顾解桑你在找什么?”

顾解桑收回目光,转而落在我身上,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:“阿凌,转生镜乃是执笔女官法器,但在许多年前早已经变了质,正邪只在一念之间,倘若没有能力,千万不可妄图操纵。”

都说这人年纪大了,就变得愈发爱啰嗦,顾解桑大约就是年纪大了,说话越来越像是私塾里的教书先生。一开口便是一堆大道理,什么正邪不两立,邪不胜正,诸如此类的话。

可顾解桑也不轻易说这种大道理,大概是生怕说多了暴露他本身的年纪。他既然这样说了,那就是说方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。

我没有说话,顾解桑见我不说话,显得格外郁闷。有时候这不说话,比不住的说话让人更不舒服。

顾解桑很自觉的落座在床榻旁,像个垂暮的老头一般,言语中尽显沧桑:“阿凌,你不必欺瞒于我,我早已经与你说过,我重活了一回,你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,你不知道我也知道。”

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何必又要问我?”反正瞒不住,我索性就直接说了出来:“你若是想说什么,尽管说就是了,正如你所言,我知道你都知道,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。”

“据我所知,你的前身的确就是那执笔官宁沉香之女,原身是一块灵石。”顾解桑长叹了一口气:“听起来好像是要比常人好一些,天生仙骨。但现如今这与你而言并非好事。宁沉香为官之时得罪了太多妖魔,如今她不知去向,旁人自然是要拿她的女儿开刀。仙人落入凡间,并非都会得到成仙,稍有不慎,便会成魔。尤其是得了法力高强的法器以后,更是容易误入歧途。法器是好东西,然所持之人担不担得起又是另外一回事……”

“所以,你如此长篇大论,究竟是想说什么?”我被顾解桑那一堆大道理说得脑袋疼,半途便打断了他。这人说了这么多,也没有一句是重点的。

顾解桑两手一摊,解释道:“也就是说,你现如今还没有能力去操纵转生镜,不要以为得到了法器便能够征服天下。天上不会掉馅儿饼,一旦得到一些东西,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。”

“谁要征服天下了,你有病啊!”我不禁对顾解桑翻白眼:“整日满嘴的大道理,多活了十几年了不起啊!”

顾解桑不语,想来习惯了我与他争吵,毕竟在他死而复生以前,我们每每说话都是吵得不可开交,严重一些则是打的你死我活,只要没打出人命,谁也不肯让着谁。

如今我说他有病,倒也算是轻的了,是他自己先把我说得像个神经病。我不过是不想让他瞧见那石镜罢了,他却说那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。

“罢了罢了,反正你别随意操纵那转生镜便是。”顾解桑颇为无奈:“我有些饿了,你可吃了?”

“我吃了!”我可不会等他,这人自打从黄泉路上归来以后,便时时待在永宁轩,很少回他自己的院子里。

好在这几日他都是宿在书房里,也不曾打扰我歇息,只是偶尔啰嗦了些,时常说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。这厢啰嗦完了,又往厅堂去用膳了,瞧来他并未生气,不过是在书房里头睡觉罢了。亏我还愧疚了整整一下午。

顾解桑出去以后,我即刻寻找那石镜,找了好一会儿,却什么也没有瞧见。直至夜深了,才心有不安的躺下,也不晓得青桐如何了,我哥哥如何了,薛绍卿又如何了?说来,我一直很纳闷儿薛绍卿是如何知晓我今日要遭人迫害的,他又不会未卜先知,等见了他定要问个明白。

我再见薛绍卿时,是在除夕降至的前两日。因除夕的到来,护龙山庄很早开始准备。青桐不在,顾解桑便将他房里的婢女差使到永宁轩来给我使唤。除了青桐,我不喜欢旁人靠近。

于是便叫她们自己随意,这些婢女平日里都是嬉闹惯了。这几日却不晓得是怎么了,一个个的都畏畏缩缩的,让她们自己去玩儿,她们却是站在原地不动。

我无可奈何,便随她们了。这几日顾解桑又是时常出门,说是趁着除夕以前将傅良娣的事情处理干净,了她最后的心愿。然却不让我出门,非说要过了除夕才可,否则成了废人别找他说理。想来,除夕也没有两日了,我又何必急于这一两日呢,毕竟顾解桑不是好招惹的,那外头的妖邪也不是好招惹的。等过这两日出门,我倒也安心。

“阿凌,你可在里头?”我无聊得端着话本子打发时间,未来得及回答,顾解桑已经推门而入。

他素来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,这会儿却是兴冲冲的走进来,满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说道:“阿凌,赶紧的随我去马场,今日可有戏看了。”

“什么戏?”我还从未见他兴奋成这般模样呢,就是看热闹罢了,至于高兴成这样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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