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越办这交引所,颇为不理解之处,他对章越也没有很高的评价。
不过蔡卞知道兄长对章越十分崇拜,没有道出他对章越的看法。
他是主动询问,看看章越到底是什么地方让兄长佩服到这个地步。
蔡京当即与蔡卞说了交引所的运转之法,兴致一起还说了剩余价值之论以及那神秘莫测的蜡烛图。
蔡卞听了后已有七分信问道:“看来这章学士真有这般了得。剩余价值之论,确实我在老师那边闻所未闻的,故而这蜡烛图倒是太虚了。”
“不过这交引所,倒真合老师所言,将天下财富开阖散敛之权都收归中央,让朝廷与似巴蜀寡妇清一般的奸回人家争利,此为国家之大利。”
蔡京点点头道:“正是如此,其实依我看嘛,这薛漕帅固是良才,却远不如章学士多矣。”
这时候一名下人入内对蔡京道:“老爷有请,让你速速去一趟。”
蔡京知道蔡襄必是得知了今日盐钞暴跌之事,故而找自己去询问,于是应了一声便走了。而蔡卞将蔡京方才所说的话在肚子里咀嚼了一遍,他决定第二日去拜见王安石时询问一番。
次日交引所再度开市。
若说昨日这里还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,如今则是一片萧条。
但见场外之人神情寡淡,场内之人则如霜打了一般。而在两厢的空位上,那些五十席以上大户座位比起昨日已是空了一半。
蔡京走到门外看了一眼忽然想道,昨日弟弟蔡卞所言,王安石之志是‘将天下财富开阖散敛之权都收归中央,让朝廷与似巴蜀寡妇清一般的奸回人家争利’。
那么为何在交引所里,却是这些大户先走了,反而是普通百姓留下受罪呢?
蔡京走后,但见沈陈沈言叔侄二人缓缓来至交椅上坐下。
二人方坐下,一旁的侍者便上前道:“两位员外,这里是五十席以上的买家方可坐此的。若二位有意坐此,还请至一旁交纳保证金!”
沈言微微笑了笑,沈陈则起身道:“你去问问整个汴京城,有不知道沈家金银彩帛交引铺的人么?我都说得这般明白了,还需交纳保证金么?”
这名侍者一听顿时肃然起敬,当即从一旁退下,片刻后给二人送上了茶汤。
叔侄二人闲定地喝着茶汤,与一旁焦急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。他们看向眼前的水牌,上面赫然写着‘十三贯’三个字,这是昨日的收盘价。
沈陈道:“果真如叔叔所料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