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了一天,秦芳眼眶仍然红红的。
见瑰清已经醒来,她连忙走到床边,柔声问道:“怎么样?感觉如何?”
瑰清摇了摇头,随即声音虚弱道:“娘,扶我起来。”
秦芳摇头轻声道:“你身子孱弱,躺着休息最为妥当。这几日你就好好歇息,不可外出受风,更不可以饮酒,这几日我也会陪伴你身旁。”
气氛忽然凝固了,瑰清沉默不语。
秦芳也微微皱眉。
良久,瑰清轻声道:“娘,瑰清不习惯。”
秦芳似是早有预料,皱眉看着瑰清,语气也微微冰冷,带有一丝不容忤逆的气势,
“瑰清,娘知道你性子清冷,习惯一个人。但你如今重伤在身,娘不可能当作视而不见。”
“何况刺客猖獗,若再有袭杀,你若孤身一人,娘如何护你周全?你休想赶娘走,娘是不会离开的。”
“来,把药喝了。”
秦芳端起案台上那碗晾凉刚刚好的药,在床边坐下,轻轻舀一匙,喂给床榻上躺着的虚弱美人儿。
瑰清皱皱眉,挣扎着靠起身,这把秦芳看得,又怒又心疼。秦芳以为她不习惯喂药,就把瓷碗递给她,哪成想下一秒,瑰清竟是用力将其抛出去。
瓷碗重重摔在地上,当即粉身碎骨。
漆黑药汤倾洒满地。
秦芳一愣,随即勃然大怒。
床榻上靠着的人儿来了倔强劲,语气坚决:“娘若不答应瑰清,瑰清便不会疗养身体。”
秦芳怒极,震怒道:“瑰清,你怎么这么不听话!娘这是为你好!”
瑰清欲要说什么,忽然捂住嘴,指缝有猩红渗出。
秦芳花容失色,下意识去拽她的手,却被躲开。
瑰清面无表情,用帕巾擦尽血迹,声音愈发虚弱,却也愈发坚定,“娘,瑰清习惯自己一个人。娘若执意,瑰清定也说到做到。”
秦芳真的要气炸了,天下哪有这样步步相逼的女儿?哪有不准让母亲照顾的女儿?
若是瑰流这幅样子,她真不介意狠狠扇他一耳光,然后给他五花大绑起来。但眼前人儿是瑰清,她哪怕再生气,也舍不得打骂她一下。
气氛凝固,偌大的宫殿死寂无声。
秦芳面色阴冷到了极点,她是真的好生气好生气,心都要气炸出来了。可她却连一点气话都没讲,没骂没吼,硬是憋着火。
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