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军权?”裴明耀一怔,这是他从未想过之事,甚至连做梦也没有梦见过,但他的发愣只是一瞬间,便连连摇头道:“这是不可能的,我们裴家的军队只有家主才能控制,那些掌军大将只听我父亲的命令,除了父亲,谁也调动不了他们。”
周密轻笑一声,“这就是使君考虑问题的思路不宽了,我并不是说要让使君去夺取军权,让军队统统听你的,不!不是那样,我只是希望军队的将领们在裴家继承人问题上,能够支持你,这就足够了。”
裴明耀半天没有说话,周密的话似乎给他打开了一扇窗子,让他看到了窗外从未见过的风景,是啊!刘怦、段练达、杨秀、韩文名、王泰,这五员大将便掌握了裴家近三十万大军,他们是听父亲的命令不假,但他们也是人,裴家的继承人也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,他们不可能不关心此事,不说五人,只要其中三人支持自己,父亲在考虑家主继承人时,就将不得不权衡军方的态度。
想到这,裴明耀蓦然转身,兴奋地盯着他道:“那你说,我该从何入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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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国子监,裴明耀兴奋得身轻如燕,扯着马的缰绳竟在街头跳起了‘蜜蜂舞’,引来无数路人捂嘴悄笑,几个路过的国子监老夫子更是直皱眉头,堂堂的中书舍人在大街上放荡形骸,这成何体统!
裴明耀视野大开,乐颠颠地走了,可他却不知道,就在他前脚刚走,周密便从后门偷偷地溜出了国子监,上了一辆马车,向东市而去,最后马车停在东市的乾云大酒楼前,周密见四下无熟人,一闪身便进了酒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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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裴明耀离开国子监的同时,张焕也终于回到了他在长安的府中,孙大管家早在三天前便知道主人要进京,他发动下人对整个府邸进行大扫除,大门上油了新漆,池塘里清了淤泥,换了新水,一些枯死的花草树木也统统拔掉,补种一批名贵花木,同时派人采办物资,准备新年的庆典。
另外,兵部也派人清扫了府邸旁边的军营,敞开辕门,等待大军入驻,不仅是军营,张焕的到来,使得整个长乐坊的气氛都变得热烈起来,此时离过年还有近一个月,但坊内的气氛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,连坊里的地保也特地带领十几名长者,代表长乐坊近两千户人家来迎接尚书大人返京。
从中午时分进明德门,到长乐坊的的府宅,短短的七八里路,张焕一行竟走了整整一个时辰,回到自己的书房,张焕便象累得散了架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