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即返回襄阳。”
“不知大局的蠢货!”裴俊睁开眼低低地骂了一声,从前张若镐就曾经对他说过,王昂此人是一只守户之犬,他整天所思所想就是如何保住他的两亩三分地,从来不会考虑大局如何,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,自己为他平息崔庆功的发难。他非但不知感激,反而变本加厉地来逼迫自己。
“你有没有告诉他,一旦崔庆功出事,江淮局势将立即恶化?还有我在南阳驻军八万。就是为了防止崔庆功进攻襄阳。他不知道吗?”
“孩儿告诉他了。可他情绪激动,根本就听不进去。”迟疑一下,裴明耀又小心翼翼道:“父亲,孩儿有一个想法,不知父亲可愿意听?”
裴俊瞥了他一眼,不悦地说道:“你不是一向自诩能独断大事吗?怎么现在又吞吞吐吐了。”
“是!孩儿在想,其实将崔庆功扣留甚至杀了也未必不可。就算他手下各自造反,也是力量分散,我们可逐一击破,索性一举解决这个江淮毒瘤,岂不是一劳永逸?”
“那李希烈、那李怀先呢?也是逐一击破吗?崔庆功手下造反。你又有多大的把握全部歼灭,你可了解他的兵力状态,他的手下大将谁掌握了多少兵、你又了解多少?江淮若被兵灾所乱,那对我大唐又意味着什么裴俊越说越有点激动了,他坐直了身子盯着裴明耀声色俱厉道:“如果把他们杀掉就能解决问题,那我为何不杀掉张焕?不杀掉朱!你可知道朝中地拮据,能调动多少军队。裴给事中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!”
父亲的严厉吓得裴明耀跪倒在地,他连连磕头。“孩儿知错,请父亲息怒,请父亲保住身体!”
裴俊胸膛剧烈起伏,他摇了摇头、失望地看着裴明耀,他并不要求儿子能和自己一样事事考虑大局,关键是他没有一种体恤百姓之心,安史之乱后大唐羸弱到了极点,好容易经过十几年休养生息,国力开始逐渐恢复,尤其是江淮一带是朝廷的钱粮基地,维系着整个大唐地生存,崔庆功虽然横蛮,但他毕竟是世家出身,最多是想一方称王,而没有吞并大唐地野心,也没有驱逐地方官,割据半壁江山,但他地手下大将却是个个桀骜不逊,谯县的周礼、许昌的田明真、舞阳的杨浩、符离的马大维,哪个不是手握数万军队,野心勃勃地欲效仿李怀先、李希烈。
一旦崔庆功出事,就将有无数朱涌现,那时不仅对江淮是灭顶之灾,对整个大唐也将是致命的打击。
“你去吧!我想休息了。”裴俊疲惫地挥了挥手,命儿子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