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种了一辈子地,居然还是第一次得到自己的土地。
杨老丈,我先去了。一名黑壮的男子向他打个招呼。
杨老连忙站起来,扯开嗓子喊道:今晚上我睡地里,你就回家吧
老丈还雇了人张焕见他们似乎是一伙地,不由有些惊异。
二十亩地还雇什么人,我和小儿子种便足够了。杨老坐了下来,摇摇头道:他是个羌人,是原来租种我土地的佃户,人家麦子种了一半,土地便换了主,我也没钱给他,便和他商量好,他继续来帮我,收成后麦子分他四成。
张焕微微一怔,从前佃户的利益他倒没有考虑过,眼看夏收在即,这件事若不妥善处置好,极可能会生出事,他想了想便问道:你觉得还有什么好法子可以解决这个问题
杨老沉思一下便道:我觉得最好由官府定下规矩最好,省得有的人家肯,有的人家不肯。
张焕点了点头,这件事回去就得着手,还有免三年税赋也需要把这些佃户考虑在内,想到这,张焕便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:老丈既然会做筒车,那会做曲辕犁吗哪有何难画张图样让木匠做就是了。
杨老见张焕问得挺懂行,而且皮肤黝黑,不像是养尊处优地大户人家子弟,尤其没有半点官架子,不由心中喜欢,他看了一眼远处的黄县令,便拍了拍张焕的肩膀笑道:张小哥是陪黄县令来巡察吧离开河东来这里当官,也是难为你们了,不知成亲没有
说着,他眼睛向后瞟去,张焕这才现他身后站着一名年轻女子,约十六七岁,正在收拾陶罐,估计是杨老的女儿,模样儿倒也清秀,她听到了杨老的话,脸上不由一阵绯红,便远远地跑开了。
杨老呵呵大笑,这丫头,居然还害羞。
张焕明白他地意思,只是笑而不语,这时,他看见一名衙役远远跑来,向黄县令禀报什么,黄县令立刻抬头向自己看来,张焕知道是有什么事了,便站了起来,取出一张名刺递给杨老道:老丈,我在武威为官,若天宝县地官员们欺负你们,可直接来找我。
说罢,他拍了拍杨老的肩膀,快步走了,杨老捏着名刺,呆呆地看着张焕地背影,他见黄县令向这个张小哥躬身施礼,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,他又看了看名刺,可上面的字一个不识,他忽然想起了儿子的来信,说他们张都督也是河东太原人,而且是一个极年轻之人,他这才终于反应过来,不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,老杀贼,你长的是什么眼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