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张焕又回永和县渡河了。韦谔霍地站起来,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,这怎么可能明明河北军已经占领了汾阳郡,裴俊怎么会容忍张焕从他眼皮下渡河,他正是知道这一点,才排除张焕杀回马枪的可能。
他还是有点不相信,说不定这是张焕在使计拖自己的后腿,他一把揪起报信士兵的衣襟,一字一句问道:他们有多少人
听说有数千人,延川渡口们弟兄措不及防,被他突破了防线。报信士兵战战兢兢道。
数千人恨得几乎要喷出火来,他一把推开报信士兵,厉声喝道:传我的命令,将延川兵马使董文昌斩示众,再有失守,一概处斩
众人见大帅动了怒,谁也不敢上前求请,帅帐里一片寂静,这时韦清上前长施一礼,请父亲息怒,孩儿以为这恐怕是裴俊有意放他进入陇右。
虽然韦清也没有料到张焕会杀回马枪,但他并不象父亲那样激动,相反,张焕进入陇右反而给了他更多的机会,他挺直了腰,冷冷一笑道:我一直就在奇怪张焕怎么出得了潼关,现在看来就是裴俊在中间做了手脚,父亲,张焕不用担心,倒是得提防崔裴两家,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我们韦家。
韦谔也已经慢慢冷静下来,儿子说得没错,这次张焕离开长安。又进入陇右,必然是裴俊有意纵容,他是想在陇右内部一根毒刺,以等将来之变,不过张焕从容过河,倒是从反面提醒了他,必须要加强黄河沿岸的防备。
可话又说回来,崔裴两家即使要难也不会是眼下的事,而张焕进入陇右,就象一把刀了自己地体内。使他贴席难眠,无论如何得立即应对。
韦清仿佛是父亲肚子里的虫,不等父亲开口问他,便慢悠悠道:父亲有十三万大军,张焕才四五千人,就算他是虎。可独虎能敌得过群狼吗何况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条狗罢了。既然进来了,那最好不过。我们就关门打狗,给裴俊响亮的一记耳光。
韦谔深深地看了韦清一眼。儿子不仅眼光独到,能看出这件事背后的阴谋。而且这几日已经逐渐走出一年前的阴影,着实让他欣慰,他轻捋短须点了点头。当即对韦清道:这件事我就全权交给你来处理,三万朔方军,两万陇右军,还有一万河西军,一共六万人,由你负责指挥,无论如何要将张焕给我赶出陇右。
天骑营已经渡过黄河,在陇右平原上尽情疾驰,他们沿着延水一路飞奔,此时已进入十一月,万物萧瑟,第一波寒潮已经来临,许多溪流结了薄薄一层冰,树木呈灰白色,仿佛一个个年迈的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