贫道姓李,在南岳出家,将军叫我李道士便可。
张焕笑了笑又道:先生既然想做我席马球谋士,那就须拿出一点真本事给我看。
李道长轻捋长须笑道:我观张将军这半年布局,有如行棋,以势为略,以子为术,以弃文从军为先势,出兵回纥诛杀朱希彩铲除刘元庆为子,一路行云流水,掌管了北衙禁军,建立了自己在朝中的根基;转而又行棋河东,助张若镐整肃家族,表面看是为了张家,但实际上却是为了阻止崔裴势力入河东,是你自己想谋取河东为本,最终和崔裴分庭抗礼,张将军,我说得可对
张焕见自己诸多隐秘之事都被他信口说出,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谋河东为根本,他却替自己一一想到了,他不由暗暗心惊。
老道见他沉默不语,便微微一笑继续道:将军想寻一个根本之地,这个想法是对的,但选河东却不明智。
为何
理由有三。老道士伸出三个指头,一是将军根基太浅,实际握在手中的资本只有天骑营三千军,而崔氏裴家盘根错节近百年,朝廷吏兵财三大权尽在其二人手中,又有山东河北之根基,,他们对河东窥视已久,岂能容你鸠占鹊巢其二,张家这些年虽然越来越衰败,但其族人门生广布河东郡县,正所谓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,你想谋取河东,恐怕张家这一关你就过不了。
张焕不露声色地试探道:可我便是张家之人。
老道士冷冷地笑了问题是你只是张家庶子,正是你这个身份,他们反而不容你,你和张破天心里应该最清楚,这便是张家衰败地根,若再给张若镐五年时间,或许还有希望,可惜他没有时间了。
那第三呢
第三便是当今天子,若我没判断错的话,他也是想取河东作为自己的依仗,你看似他的心腹,其实不然,这个人我比你了解,此人寡恩刻薄,猜疑心极重,从不相信任何人,除非你甘心做他地一条狗,呼之来喝之去,否则他绝不会容你,所以我劝将军想办法先取冷僻之地为根基,或巴蜀江淮甚至于河西故地,再向西取安西北庭为战略纵深,厚积薄,积聚人心,待羽翼丰满后再强势而起,入庙堂与崔裴分庭抗礼,那时将军大业可定。
一席话让张焕耸然动容,这个道士究竟是谁,竟然有如此高的战略眼光,他沉吟一下便问道:仙长似乎认识当今天子
当然
老道士冷冷一笑道:十八年前,先帝曾有意改立他为太子,我力劝阻之,心无仁德之人,何以得天下今日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