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焕沉思片刻,掉转马头便向延寿坊奔去,延寿坊虽然毗邻西市,但它远没有平康坊那样繁华昌盛,坊内冷冷清清,只有靠近墟市一带比较热闹,普通人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庆治十六年新年而忙碌。
陇右书院在延寿坊有一个分院,其实就是一个驻京办事处,主要是用来给进京考试的士子们住宿,这也是陇右书院与众不同之地,一贯的军事化管理使它对士子们的要求更加严格。
分院占地颇大,里面房舍简陋,一块大校场占去大半面积,夕阳下,还可以看见有士子在驰马射箭,张焕刚进大门,迎面便见辛朗正向外走来。
“百龄兄!”
张焕快步迎了上去,辛朗见是张焕,惊喜道:“去病,你怎么会来?”
“有些麻烦事!”张焕将他拉到一旁,便将所生之事一一告诉了他,最后歉然道:“我不想分了大家的心,所以才隐瞒此事,不料反而坏了事,是我始料不及。”
辛朗想了想,便道:“不如这样,我来动陇右书院的士子去请愿,要求官府放人。”
“你能动多少人?”
“三、四百吧!”
张焕摇了摇头,如果有上万人还差不多,人数太少反而会促使他们杀人灭口。
辛朗也明白张焕的意思,他低头沉思一下,又道:“韦尚书明后日就会抵京,此事他必然会插手。”
张焕还是摇头,他也想过这一点,可就是担心熬不过今晚,现在已是黄昏,时间不等人了啊!
“百龄兄的心意我领了,我还是另想办法吧!”
张焕勉强笑了笑,拱拱手转身便去了。
辛朗望着张焕的背影,他忽然心一横,追上去道:“此事也是我为救韦清引起,责任在我,说吧!去病需要我们做什么,我绝不推却!”
........
夜幕悄然降临,兴道坊万年县衙一片安静,在县衙斜对面的一间独院里,张焕带着十五名士子在等待时机,这是他用二十贯钱租了三天,虽然房东疑惑,但看在钱的份上,他们迅搬走了,天快黑时,林巧巧来探过监,赵严二人还在衙内,被关在一间小屋里,并没有收监,这就给张焕的行动带来一线希望。
林巧巧已经回去,小院里士子们在做最后的准备,一根两丈长的木柱一头已经被削尖,这是他们用来救人的主要工具。
“大家听着,撞开墙大家就跑,动作一定要快,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做!”
众人都点头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