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掏出一本黄的册子,他翻到掌财权者那一页,跳上台子高声念道:“第八十六条,若家族收支出现困难,家主或代理钱物审批者可酌情削减部分杂费开支,包括:花木更换费用、屋舍修缮支出、家族各房月钱.......”
张炮忽然念不下去了,黄纸黑字,家规上写得清清楚楚,作为收支的最高审批者,张焕确实有权力在家族财政不足时削减部分开支,其中就包括月钱。
房间里再一次安静下来,连张煊也张口结舌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突来的消息使刚才还准备教训张焕的嫡子们都沉默了,众人各自在想着心事,谁都知道张焕的目的,谁都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权力威逼反对他的人。
“大哥!我房里还有一点事,先走一步了!”
叫嚣得最凶的张炮讪讪一笑,起身又向众人拱拱手道:“确实还有事,我们改天再聚!”说着,不等张煊开口劝阻,他率先一溜烟地跑了。
“糟糕!我的功课忘记交了,糟糕!糟糕!我要先走一步了!”
“我娘子病了!”
......
片刻时间,房间里就只剩下张煊一人,他脸上的苦汁足可拧下一脸盆,过了半响,他长长地叹了一声,拿着通告垂头丧气地去找母亲去了。
.........
自从张煊起了声势浩大的反对十八郎的运动后,三老爷张若锋便一直保持沉默,他知道这其实是王夫人在后面指挥,他更知道,大哥现在对府中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,所以他尽量回避此事,惟恐再沾到一点点王夫人的焦糊味。
但事情并不因为他的主动避让便可逃过,先作为张氏六兄弟中唯一留在本宗的人,他必须要对这件事进行表态;其次,张焕削减月钱的决定又一次将他推到了峰头浪尖。
一早,张若锋简单收拾了行装,准备到田庄去察看秋收的情况,可就在他刚刚准备出门的时候,门口却传来了王夫人给自己妻子打招呼的声音。
“弟妹,这满院子大包小包的,是不是三老爷要出去?”
“大嫂这么早就起床了,我家老爷确实要出去,你若有事就得趁早,要不然他可就走了。”
张若锋叹了一口气,将头上的幞头抓下,狠狠地摔到地上,他还是慢了一步。
“三弟和帽子赌什么气呢?”
张若锋吓得一个激灵,一回头,只见王夫人正斜倚在门框上,打扮得浓妆艳抹,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,再看自己的妻子,竟拿起个扫帚在院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