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阳违也就罢了,今天居然也不给面子,自己昨日还特地为此事叮嘱过他呢!
想到此,钱总管冷冷道:“十八郎有所不知,现在已是月底结帐期,我还等着他的支出汇总帐呢!这两天大老爷正好在家,若他要看帐目,让我怎么回答。”
钱总管的话音刚落,便见一名家人慌慌张张跑来,“大帐房,大老爷叫你呢!”
钱总管一呆,转身便走,走到门口却又想起张焕,便回头指了指杨管事桌上的帐簿笑道:“我去去就回来,十八郎若有兴趣,不妨先看看杨管事桌上的帐薄。”
......
钱总管匆匆赶到张若镐住的小楼,候了片刻,看门的小厮出来道:“老爷请你进去!”
一个‘请’字使钱总管心里颤了一下,在他记忆中老爷用‘请’字唤他,实在是鲜见之极,不过他心也松了下来,看来老爷不是要过问九月的帐。
“老爷,你找我有事?”钱总管声音低微,不敢太惊动了正伏案草书的张若镐。
张若镐又写了几个字,这才将笔放下,抬起头看了一眼钱总管,微微笑道:“老钱,听说你终于抱孙子了?”
钱总管心中一阵酸楚,他和张若镐同岁,少年时曾是他的书童,曾和他一起掏鸟蛋、抓小鱼,后来张若镐做了家主,他也就跟着升迁,做了帐房管事,渐渐地张若镐威严日重,也就很难再和他说上话,今天突然叫他老钱,又说抱孙子,使钱总管陡然觉得数十年光阴不过是白马过隙,当年的顽童现在已是须斑白。
但他不敢放纵自己的感情,依然必恭必敬道:“回老爷话,是今年六月得孙,还等老爷赐名。”
“呵呵!孩子的名字我已经给你想好了。”
张若镐从桌上拿起一张白色的信笺,递给钱帐房,钱帐房展开,只见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‘川’字。
“你子孙单薄,须要用川来蓄水,故起名为‘钱川’。”
“多谢老爷赐名!”钱总管‘扑通!’跪了下来,重重地给张若镐磕了两个头。
张若镐双眼微合,淡淡一笑道:“我找你来,是有一件事情交代你去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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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总管走后,张焕又去各处逛了一大圈,这才回到帐房,他一踏进房间,便感觉到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,静得有些可怕,众人似乎都在低头忙碌自己的事情,但每个人的后背都很僵硬,耳朵竖得老高,虽说在做帐,但帐未翻动一页,笔也没落下一字。
张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