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爹虽是一方城主,但年事已高,城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他管理,别看此人面相和善谦逊,杀起人来从不眨眼,剑眉黑直,七尺长躯精硕矫健,武力也不弱。 刚才的一番话都是客套言语,实则钟紫言在这人身上瞧不出半点对方外术士的尊敬,在场的几个道人明显是被强行拘来的,只有两个中年白袍道士靠近于他,应该是早有交情。 根据白日宋海所说,这两个月内死了不少和尚道士,都是被白银尘驱使捉鬼,本来也都没真本事,遇到硬角色,可不全给人家贡献了精血魂魄。 白银尘扫视场中几人,将目光落在钟紫言身上,快步走近,直言道:“其余几位我都认得,瞧真人有些面生,是新来白云城?” 钟紫言负手颔首,温言笑道:“贫道江北辛城人,携孙儿游历山河,恰巧路游此地,被公子抓了个正着。” 穿着虽然朴素,但钟紫言的那张面容的确脱俗,言行举止中没有任何谄媚卑微,自有一股怡然气态。 白银尘年纪轻轻,还不足而立之年就执掌了大权,泛泛之辈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,但钟紫言这样的人,连年纪都看不出来,更别说实力和跟脚。 “辛城?张太守的家城?”白银尘忽而热情许多,见钟紫言没有继续回应,又问:“真人高寿?” “道不问寿。”钟紫言只微微一笑。 这种规矩在凡俗还是很严正的,白银尘略表歉意,“一时好奇,前辈孙儿生的头角峥嵘,他日定能修道有成。” 说罢,他暂时不敢继续深问,只对着场间七名道人说:“时辰快到了,诸位随我一同前去会会那鬼物。” 也容不得别人反对,他率先走出府门,外面早已经站了四十多个兵丁,铁甲寒袍,好生威武。 留在院中还没走出去的两个下属一左一右请道人们出去,钟紫言拉着钟守一走在人群里。 深夜的白云城寂静的很,那公子骑着一头踏雪乌骓慢慢向城北门走去,铁甲士族跟着钟紫言上马追随。 这里民风彪悍,好几个好事的武人半途加入进来,白银尘不仅不驱逐,还很欢迎,在他看来,这是百姓对他的尊崇,是他在白云城拥有极强感召力的体现。 人在年轻的时候,很少会考虑死亡或是衰败老迈之事,因为此时还处于生猛成长的过程,幼虎刚刚长大,正是要争王争霸建功立业的时刻,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。 白银尘少年得志,不足而立之年已经是下一代城主既定之选,在他眼里,这世上就没有干不成的事,区区阴魂鬼物,不足为惧。 北门城外五里地就是一大片村庄,只有一个小山丘突兀立在官道南侧,白银尘带人踏上山丘,指着那连绵村庄靠边的几户人家,对道人们说: “两个月以来,那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