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北平的路上,我按沐昕的说法,联络上了山庄暗卫,嘱咐交代了一番,做这一切都不避沐昕,他并不干涉,却在晚间和我月下对谈时,深深的皱了眉。
“你在玩火,怀素。”沐昕将一只白瓷酒杯对着月光,做出个盛满的姿势,酒杯看来越的精致通明,而他雪白的衣袖垂落,露出一截手腕,却是分不清比起酒杯,哪个更精致更通明些。
我们所包下的独院很是清净,白菊开得馥郁,我微微笑着,撷了一朵簪在上,对着酒液照了照自己的影子,“你不高兴?”
“不,”沐昕容色沉静,“我只是怕一着不慎,你将来会后悔。”
我转头看他,半晌一笑:“不会,沐昕,其实你也知道,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,有山庄暗卫,有不死营,不会出什么问题,你只是不愿意我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报复朱高煦,可是沐昕,虽然你提起我以前的事语焉不详,可我的感觉告诉我,我和他之间,一定有着不可解的仇恨,他看我的眼神,直如恶狼,我不能对自己的敌人姑息,因为那是对我自己残忍。”
沐昕饮尽杯中酒,又给我斟了一杯:“怀素,以山庄暗卫的力量,用巧妙的方式给平安通风报信,令朱高煦设伏者反被伏,再在燕军将败时令不死营出手,反攻平安,一石二鸟,翻云覆雨,算是好计,只是你告诉我,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?想要他死?”
我沉默不语。
沐昕扬扬眉,“如果想要他死,没什么比乱军之中更合适,可是如果你不想置他于死地,这般作为,便毫无意义。”
我笑起来,不无讽刺,“沐昕,朱高煦给了你黄金万两?他哪配你帮他做说客?”
“我恨朱高煦,”沐昕并不动气,“而且我也不认为,对他那样的人,必须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,只是,”他恳切的看着我,“怀素,他毕竟是你弟弟,我不想你将来后悔。”
“呵,弟弟.....”我轻轻呢喃了一声,“可我觉得,他并不曾将我当姐姐看呢。”
“而且,”我微有些茫然的回想,“他看我的目光,让我觉得,如果我不先下手为强,很可能将来倒霉的便是我了。”
沐昕持杯的手一顿,“怀素,我一直在想,你失踪那晚,到底生了什么?贺兰悠如何会突然出现,并封了你的记忆?生了什么事令他要封你的记忆?还有,那天我就问过你,艾姑姑和你同时失踪,为何最后却没有和你在一起?”
我呻吟一声,抱头苦恼,“沐昕,我还是没能想得起来。”沉思半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