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过来时连看也不曾看我一眼,指尖所向却正是我,显见早已不知偷看了多少次,是早已计算好的。
掌柜顺着这方向看来,见到贺兰悠怔了一怔,见到我时呆了一呆,似是明白了什么,苦笑着一边擦汗一边向我们走来,呵腰道:“两位客官,您看这……可否换个位置,为表歉意,这顿算小的请了……”
我和贺兰悠对望一眼,都在对方眼里看见算计的精光,颔一笑,我道:“区区位置…。。”
“且慢。”
酒楼宾客齐齐一呆,听着我话意是要相让,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凭空阻拦,都向那人望去,见那开口之人正是那冷如孤月的少年,都面露兴奋之意。
我有些好笑的看着那少年,见他缓缓起身,垂目敛眉,也不看那浓艳的孙小姐,淡淡道:“敢问姑娘,为何逼人相让?”
那孙小姐见他开口相护,更是气愤,尖声道:“那丑女只配坐在厨下吃剩食,哪配在这堂堂荆州府第一酒楼里高踞华座?没的倒了本小姐的胃口!”
“觉得倒胃口你就回去,我倒觉得你比那位姑娘倒胃口多了!”那少年接得飞快,字字如冰,浓长的睫毛一掀,冷电似的目光直逼那孙小姐:“晏子身锉,一代贤相,无盐貌丑,千古贤名,昔楚以貌取晏子反受辱,宣王以德敬无盐终得益,天下无人不知,不过小姐想来是不读书的,不知以貌取人者鄙,在下不才,斗胆建议小姐,有这酒楼耍威风的闲工夫,不如回闺房刺绣针黻养性修心为好!”
这番话说得利落如珠清楚干脆,句句如刀似剑,讥嘲刻毒已极,我心中惊讶感动兼而有之,更有些佩服这冷漠少年居然有如此伶俐的口齿,想到此处心中一动,隐约觉得似乎有位故人也有这般的敏捷与锐利,一时却又想不清楚。眼见他转目间英气隐隐,微带肃杀,淡淡的清华毓贵的郁色里,竟平生锋锐之气。不由微微一惊。
心道如果真给这少年把那孙小姐骂走,我就没好戏看了,赶紧上前,先对那少年敛衽一礼,谢了他的仗义相助,接着又陪笑对那孙小姐道:“小姐千金贵体,怎可坐这楼口杂乱之地,我是不打紧的,很愿意将窗边座位让给小姐,请,请。”
那孙小姐正给那少年骂得满面青白,气得昏章第十一,眼见我这罪魁祸凑上来,更是怒得不可自抑,厉声道:“就是你这丑陋的贱女人害我!!!”
扬手就是一个巴掌,直朝我掴来!
那少年见我卑躬屈膝,眼底本闪过失望之色,见到这女子如此跋扈,顿时眉间怒意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