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话怎讲?”
曹顺收起了笑容。
沈禄望着老友,问道:“眼下太子势单力薄,即便过了选妃的年岁,朝廷也一直都在拖延……要是真开选了,应者只怕寥寥。你看……要是真让我那侄女选上了,太子势单力薄,必然倚重张氏,若我们提前布局暗中相帮的话,会不会……”
这一刻沈禄突然“觉醒”了,以张峦的出身,想在朝廷立足,必须要找个势力倚靠,作为姻亲沈氏自然当仁不让。
而太子势单力薄,也符合沈氏攀附的需要。
双方可谓各取所需。
曹顺道:“话虽如此,但汝学兄,以你之力,真能帮到他吗?”
沈禄笑道:“以我沈氏之能,自然力不从心,但我在朝中同僚至交可不少,并非什么力都使不上。”
“哦?莫非你与东宫讲班有往来?”曹顺非常惊讶。
他的问题直切要害。
眼下太子朱祐樘势力单薄,要说真正力挺他的人,目前只有身为东宫讲官的一众翰林官,这群翰林院官虽无实权,但在文人中话语权极高,他们对太子的评价越好,对太子将来继位越有帮助。
曹顺突然想到什么,道:“通政司中有能人,若是汝学兄出面的话,或许真可为张氏一门谋个大好前程。”
“难啊。”
沈禄无奈摇头。
二人对话好似打哑谜一般,但其实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曹顺之所以这么巴结沈禄,有个重要原因是如今通政司掌舵人、通政使李孜省在朝中手眼通天,许多官员的前程几乎可以做到一言而决,通政使司的官员走出来,很多都可以成为督抚级别的高官,哪怕沈禄只是举人出身,但沾着通政使司的边,也会有锦绣前程。
而沈禄说难,大抵就是对曹顺说,有关太子选妃的事情,不能通过李孜省,因为李孜省无利不起早,怎么可能会轻易出手帮太子?
且听说此人跟太子有隔阂,互相间早看对方不顺眼了。
曹顺叹道:“有些事,若你非要逆流而上,也要考虑清楚背后得失,在下如今只是田野散人,实在不该过问如此事。既知有兴济张氏族人往京为国子监生,明日我便与你前去拜访,也算攀个交情。”
本来曹顺不想认识什么张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