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良的内心一下子空洞了。 他本以为自己没有辜负过其他人，柯妮只是小月手上的棋子而已。 “她一直在你的身后看着你，不然，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我控制住？” “所以我当时问过你，会抛弃她吗？” 与阿蒂拉前御主交战之前，小月问莫良的那句话，不止是在询问莫良，也是为柯妮问的。 小月没想过杀死柯妮，最多只是让她退出圣杯大战就够了。 相对的，她帮了柯妮，做她没有勇气做的事情。 去接近暗恋已久的男生。 “好了，已经够了。快去找时钟塔的那个小丫头吧，指不定她已经被华维给杀了。” 小月说出了最后一句话，不再动弹，慢慢地停止了呼吸。 莫良心里有点复杂，他在来之前已经理顺的关系，现在又开始混乱了。 他披上了火鼠裘的斗篷，离开了冻为冰窟的大厦。 在走到安全距离后，打响了巫师指。 寒冰与钢筋水泥一起破碎崩塌，遗留在半空中的烟尘久久没有散去。 死去也闪耀的女人，也伴随着她未完成婚礼的殿堂，一同消散了。 第一个注意到莫良出来的人还是张灵祈，她已经在小月的结界外面等了很久了。 张灵祈兴奋地想大声喊出来，觉得有点失态，只好把话憋了回去。 只是简单地向莫良挥了挥手。 “莫良，你没事吧？” 华维快步上前，本想一把拥住莫良的，可看到莫良那抗拒的表情以及后退的半步，讪讪的收回了手。 你后腿半步是认真的吗？小小的伤害却那么大。 华维只能像一个绅士，才能和莫良搭上话。 看着径直走向自己的莫良，张灵祈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 “你......你......” 她再次回想到上一次圣杯战争。 嬴政为了救回深陷诅咒中的她，应承了莫良爷爷的条件。 击败Archer和Lancer。 他最终与其他两骑从者倒在了莫良爷爷的诡计中。 莫良爷爷履行承诺，解除了诅咒。 但还是留下了自我束缚卷轴。 这一次拯救她的人，活着回来了。 张灵祈有点想哭，可她不想在莫良的眼前掉眼泪。 莫良当着华维的面，在张灵祈的额头上浅浅的吻了一下。 那一刻，华维只觉得比外界冰寒空气更冷的，是他自己的心。 他终于离开了。 “你......你干什么啊！你！”张灵祈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，她怎么也想不到莫良会突然来这么一出。 “等时间到了，我们就领证吧。” 莫良说出这句话脸不红也心不跳，本来就是演给华维看的。 “什么！你在说什么啊！”张灵祈慌张地把不断贴近的莫良往外推，“不行不行，绝对不行！” 莫良紧紧地将张灵祈抱在怀里，很惬意地回复：“是是是，不行不行，我没你不行啊。” 张灵祈还想挣扎出莫良的怀抱，她却发觉自己的肩膀不知怎么回事，变得湿湿的。 她微微地移动了一下视线。 莫良在哭。 他躲在她的怀里哭泣。 尽量保持着欢快地语气与自己打趣，然后脸上却流淌着泪水。 张灵祈抬头看见了华维那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眼神。 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 难怪之前华维对着自己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“你有了他的孩子，我暂时不会对你动手”。 “帮我。” 通过传输类的魔术，张灵祈听到莫良的求救信号。 他要和华维划清界限。 袁小米已经有了华维的孩子，所以相应的，莫良也是这么给华维撒谎的。 他只是想提醒华维，袁小米怀孕的事情。 最后，还是华维自己看到袁小米孕吐的症状，才发现的。 张灵祈伸向莫良的手有一点颤抖。 真的可以这样吗？ 她问自己。 “哼！知道没有我不行就好！” 她也在华维的面前演出了一副“秀恩爱”的戏码。 华维带着无尽的空虚和伤痛，离开了。 莫良也斩断了他最后的念想。 黑方的上三骑回到了几位御主的身边。 “哈桑呢？” 莫良问道。 “刚才他不知道怎么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，把一群偷袭的怪人全部干掉以后，追着红方的Archer跑了。” 莫良对于哈桑现在的情况挺了解的，升阶之后，无论是面板还是其他方面都大幅度提升，耗魔也跟着提升了。 至于追着金闪闪打，大概是他太吸仇恨了吧。 “哦！对了！” 莫良猛然想起了什么，快速在冰面上搜索着。 塔雅克的尸体上，还留有“无限剑制”的魔术刻印。 虽然他是用不上的了，但也不能留在别人手里。 “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，我们的阵地被别人给砸了，其他伤员全部丢在你家里治疗。” 张灵祈身边本来是一群魔术师的，缺魔的缺魔，负伤的负伤，除了屋大维半路捡了个拉二。 “怎么在我家啊？”在张灵祈那没好气的注视下，莫良很快住口了。 张灵祈左思右想，最后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莫良。 “我......没钱了。” “什么？！” 莫良一脸诧异。 他记得之前张灵祈挺大手大脚的来着，怎么会一下子没钱。 “为莱妮丝担保花销太大，我那几份借贷契约又......命总更要紧吧！你那样看我干什么啊！信不信我把你眼睛做成魔术礼装啊！” 张灵祈负债累累本就已经心很累了，现在还要接受莫良蜜汁眼神，气急败坏地她狠狠地踹了莫良两脚。 “Master，马上有目击者到达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。” 呆毛王和大埃阿斯一人一边拉住了张灵祈。 每到要贞德出来处理烂摊子的时候，她一般都不在现场。 落日箭镞，最终自然消散了。 开弓没有回头箭，不然使魔桔梗也不会想着一箭二靶。 神代武装不是那么容易取得的，尤其是这种消耗品。 拉二拿了定海神针是他运气爆棚。 太阳重新回到了地平行之上。 这一夜，对于云都市，尤其是六华区来说，真的太漫长了。 冰封的区域在阳光的温暖下缓缓消融，被破坏成平地的痕迹却如何也无法消除。 莫良他们作为这一区域唯一存活的生物，几乎可以肯定是他们造成的。 其实也不全是，莫良只用巫师指炸了栋楼而已，剩下的事情都是其他人干的。 这个“其他人”包括了他的契约使魔在内。 黑锅嘛，背上就完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