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汀兰,泣道:
“到时再不济是个迟尉,好歹你能把事情摆平了,偏偏是一路到底的正道走不清,一头又与北方暧昧纠葛,南北之争…南北之争…往年不就是你们北方几家与释修的勾当?当年坐视慕容家南下,可曾想过今日?与虎谋皮!如今出了乱子…”
她说到此处,终于哽咽不言,戛然而止,汀兰泣而不语,后绋抬起眉来,眼神有些低迷:
“什么是大局?”
“我鸺葵名气并不高,曾是虎夷分府而已,当时天下大乱,太越真君从海上来,接过分府主位,立下一道统,名曰【修葵宗】,定了一地之太平。”
“真君传下道统,收了两位弟子,一位姓林,即是我大鸺葵观先祖闳览老祖,执掌【天鸺】,一位姓年,执掌【不越】,乃是如今年氏的先人洞台真人。”
汀兰真人一言不发,听着他道:
“后来真君求道,携洞台真人与数修往江北,立下修越,闳览老祖便主持修葵,后来老祖陨落,遗旨立观,将修字改作鸺,添一大字,立下如今的大鸺葵观。”
这男人神色低落,道:
“若是以道统论处,修越修葵师出一门,若以师承相论,修越正是我家上宗,这江北,这三溪,甚至修越山门…娄行大人也好,奎祈师叔也罢,曾经都是去过、修行过的。”
李曦明听得心中又悲又惊,忖起来:
‘修越从不曾出手…’
眼前的男人低声道:
“元府曾经有过命令,仙凡两隔,诸门隐居山林,不得行统治之事,皆奉青松,不得假借太阴之名,当时这就是大局,后来元府封闭,不再现世,江北江南,只有四家最恪守规矩。”
“修越、剑门、鸺葵、衡祝。”
一旁的汀兰默然无声,听着后绋轻声道:
“我大鸺葵观下,遍地山头,群庙林立,便是从此起,奎祈师叔以前,我鸺葵并未插手太多,哪怕是李江群自称太阴传人,娄行大人依旧只是前去修越学艺,并未凑到他的麾下去。”
“论不问世俗,我大鸺葵观规矩并不比剑门少,只是远居深山,未受道德之普化,没有灵松剑书,可等到要改之时,同样是困难重重。”
“一直走到如今,我不客气地说一句,除了你衡祝的事,我大鸺葵观不曾对不起谁…如今奎祈师叔陨落,同样是为了太阳道统!亦是以大局为重!否则躲入虎夷,江北之事,与我等何干!”
后绋渐渐闭眼,低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