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头看着祖母,问道:“阿婆,质子是什么?”
祖母回道:“质子就是送到突厥的人质,楚王殿下是把自己抵给了突厥,草原天寒地冻,殿下在草原上受了四年的苦楚,险些丢了性命,这才救了我们全家,没有殿下,我们全家八年前就该饿死在野外,你说殿下是不是我们全家的恩人。”
男童闻言,缓缓地点了点头,他这才知道,原来眼前这个鲜衣怒马的贵族少年竟也同他有过这般的渊源。
男童看着李恪的行去方向,似乎又是出城而去,于是问道:“阿婆,这一次殿下做什么,又是去做质子吗?”
祖母笑了笑道:“自然不是,不过这一次殿下北上杀敌也是为了保护我们,殿下要把咱们大唐的敌人挡在关外,保护长安和长安百姓。”
战场杀敌自然是凶险的,男童听着祖母的话,心中竟对这个原本素未相识的楚王殿下多了几分担忧,男童问道:“那殿下会有危险吗?”
祖母点了点头回道:“那时当然,战场上刀剑无眼,谁都有危险,不过殿下身后跟着的都是他的护卫,为殿下而战,会在战场上保护殿下。”
祖母的话传入男童的耳中,这一瞬间,男童再看向李恪时,李恪身上明光铠散发出的似乎已经不再是阳光,而是一种光环,叫着年才总角的关中儿郎为之神往的光环。
关中儿郎共饮一水,吃着秦川大地种出的粮食长大,似乎也延承了父辈身上的那股子血气,虽年幼,但却也重恩重义。
男童小小的拳头紧握,看着李恪,看着李恪身后的将士,对祖母道:“阿婆,将来我也要做殿下的护卫,保护殿下,为殿下而战。”
一个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童,一个轻飘飘,远的看不着边的话,构成长安街边一道不起眼的景儿,这样的场面看似无关紧要,难左大局,可当同样类似的场景重复地发生了一千次,一万次,甚至更多的时候,纵是滴水,也能浮舟。
街边孩童的心思李恪自然不知,现在的李恪正在思虑着河东之事。
“先生,本王命你送的消息送出去了吗?”李恪策马行于众人之前,对身后的王玄策问道。
王玄策听得李恪唤他,轻夹马腹,也上了前去,只落后一个马头和李恪并行。
王玄策回道:“殿下放心,扬州那边的消息已经送出去了,想必后日便可到宾王的手中。待宾王安置好扬州诸事,最快七月初便可北上太原。”
以往李恪任扬州大都督时,马周以扬州大都督府司马一职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