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里内无突厥踪迹。”
“十里内无突厥踪迹。”
外出探查斥候的陆续回报让众人脸色喜色愈浓,突厥人撤兵北返是理所应当的,但还有一种可能性。
昨日苏定方出城大败敌军,这似乎说明刘黑闼所部战力不强,若要击败唐军,最好的方式将唐军诱骗出城,一举围歼。
而突厥人的北返,有可能是个陷阱……田留安虽然打定了主意不出城,但也派出斥候四处打探。
刘黑闼围攻馆陶城,但也没围死,围三厥一,留出了南边。
而就在一个时辰前,刘黑闼所部也跟着北返、西向,撤军而去。
主将田留安反正是打定主意不出城的,其余人还好,唯独凌敬和李善两人疑心最重。
突厥人滚蛋,那是有理由的,很充分的理由的。
而刘黑闼为什么要滚蛋?
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,刘黑闼都没有滚蛋的充分理由……如今河北道,横在叛军之前的只有相州、魏洲。
比起来,攻打身后有卫洲的相州,显然是攻打身后是黄河的魏洲更容易一些。
城墙正北方向十五里外,刘黑闼叹了口气,挥手斥退众人,只留下了胞弟刘十善。
“范愿、董康便是死在那人手中?”
“是苏定方……”
“扯淡!”刘黑闼阴着脸骂道:“苏烈乃夏王旧部,去岁随某征战,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反戈一击,还掠走欲谷设!”
“虽然苏烈投唐,田留安敢如此接纳,还以其为主将出城邀击?”
“主事者必是那个医者……不,那李善绝不是个医者!”
刘十善垂头丧气,在刘黑闼率军东向之后,他将一切缘由都推到了苏定方这个叛将身上……在贝洲筹集粮草,这是刘十善的责任。
他无非是在表明,不是我犯了错……而是苏定方叛变投唐。
特别是昨日苏定方率骑兵破阵,杀的血流成河,将几乎所有的攻城器械付之一炬……这是苏定方投唐的铁证。
但这一切在今日晨间被戳穿。
阿史那社尔欲北返草原,临行时借刘黑闼帐下小吏写了一封信……刘黑闼这才知晓内幕。
“李善,李善……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!”刘黑闼远远眺望看不见的馆陶城池,“子房之谋,陈平之智……如此说来,应是此人擒下欲谷设,招揽苏烈……范愿、董康都是死在他手中,贝洲大火……”
刘十善咳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