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畏。
太子殿下才十岁,已能事无巨细,心思缜密若斯,实属不易。
纵然在朝堂上略显青涩,斗不过官场老油条,但假以时日,必成玩弄权势的妖孽!
朱见济还不知晓这个骚操作,已经让他锋芒毕露,再也无法扮猪吃虎,心情愉悦着呐,看着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,“都起身罢。”
众人起身。
朱祁玉上前一步,和儿子肩并肩,看着京城这大大小小上千的官员,沉声道:“上皇驾崩,诸部各应其事,今夜宫禁不闭,诸臣有事,可至乾清殿启奏。”
众臣行礼,“遵旨。”
朱祁玉心情轻松,不知道为何,在最初的悲戚过后,他只觉浑身上下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,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。
所以他现在很后悔。
早知道悲伤只是片刻的事情,当初皇兄回国的时候,就该安排人让他在路上暴毙,也不会搞出这许多事来。
其实当下局面,朱祁玉并不愿意看见。
儿子作为储君是大明的国本未来,逼杀孙太后,手刃堡宗,天知道会不会留下隐患。
万一将来因此遗臭史书了,得不偿失。
何况两次动乱后,武将勋贵损失惨重,文官集团一家独大的形势越发严峻。
挥手,“锦衣卫指挥使卢忠、御马监掌印太监郝义留下,其余臣工退了罢,另,明日大朝会改小朝会。”又对身边的兴安道:“着人去召于少保乾清殿觐见,令杭敏领各部兵马回营,封城之举撤了罢。”
众臣行礼退下,熙熙攘攘。
朱祁玉看了一眼堡宗夫妻俩的尸首,对兴安道:“传旨有司,安排人收拾,虽然上皇有罪,但他终究是我朱家子孙,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。”
兴安立即去相关部门传旨。
朱祁玉勐然一拍朱见济的后背,笑道:“兔崽子,让老子刮目相看啊。”
不错不错。
有点太宗的当年风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