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台当年还弹劾过他,试问这样的人,李庆安怎么可能让他做中兴之相,此人资历浅,又有把柄在身,找个借口便可以劝退下去,不难。关键是第二个人会是谁呢?张筠靠在车壁上闭目沉思,刚才他想到了’中兴之相’,这个词就像一道闪电,霎时间将他眼前照明了一下,让他依稀抓住了一点线索,这个线索就是,李庆安迟早要用枢密处的五入替代政事堂,包括他张筠,而政事堂缩减为五人,这就是他的第一步,把崔宁提拔上来。有了这个明悟,张筠立刻在他脑海中把其他几人进行逐个排除。崔平已经踢除,可以不算,其他四人就是张镐、韦滔、王缙、卢奂,这四人中张镐是李庆安所欣赏的干将,不可能是他,那其他三人:韦、王、卢,必是这三人之一。其实这三人不管是谁,张筠都很乐意看见他们被踢出政事堂,王缙虽然是韦党,但此人为人低调,做事也认真,官誉也很好,又是王维之弟,估计李庆安暂时不会动他,那最后就是韦滔和卢奂二人之一了,一个韦、一个卢都是当朝大世家,无论谁下去,都会是一场朝廷地震。张筠脸上露出一丝苦笑,他已经明白李庆安指的第二个人是谁了,应该是韦滔,李庆安知道他和韦滔的关系很僵,所以才让他去做恶人,让朝堂中人人都以为是他张筠公报私仇,而不会去怀疑这是李庆安的安排。张筠无奈地叹息一声,谁说李庆安只会打仗,他玩起政治手腕来,比谁都高明。可想把韦滔干下去,并不容易,张筠闭上了眼睛,开始运用他几十年的政治斗争经验,思考一个良策。李庆安当晚是在舞衣的房间过了夜,和她详细地探讨了多种夫妻生子之法。次日一早,他天不亮便起床了,梳洗一番,又去吃早饭,他当然不是去上朝,这只是他的生活习惯,天不亮要点卯。天还没有亮,吃早饭的餐堂里没有几个人,大妇明月身子沉重,无法起床伺候丈夫;次妻婉儿给祖父守头七,在裴家未归;次妻舞衣昨晚受了宠,又加上人有点娇气,便不肯这么早起来;如画昨晚受了点风寒,托姐姐如诗向李庆安请了假;而借住在他们家的高雾又去汉中接母亲去了。每个人都有理由,所以在餐堂陪李庆安吃早饭的只有如诗一人。李庆安吃早饭很简单,一碗稀饭,一盘肉包子或者一张胡饼,唐朝的胡饼不是今天新疆那种厚实无味的白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