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,又沉吟了片刻,这才缓缓道:“游行是从明德门附近的安义坊开始,刚开始是张筠牵头,所有参加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张党,张筠是大唐文坛领袖,又是前任国子监祭酒,在太学生中很有威望,所以他能很容易召集八干太学生,至于国子监祭酒颜真卿,我倒觉得他是有点被迫而来,怕太学生们过分闹事,从安义坊出发,这明显是刻意找的出发点,但在兰陵坊时,裴昱又率领大群官员和退仕重臣们参加了队伍,太上皇想到了什么?”“你是说裴昱?”李亨愕然,“他不是被软禁在府中吗?怎么出来了?”“太上皇还不知道吗?听说裴曼昨夜被人救走,死了二十几个南军士兵,十之八九是李庆安的探子所为。”这件事李亨确实不知道,孟云压根就没有向他汇报,李亨心中一阵恼火,这个孟云现在就开始欺瞒他了吗?令狐飞见有些走题,他连忙道:“太上皇,其实裴昱逃脱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参加了张筠的游行,这才是问题的关键。“李亨略一沉吟,便道:“难道是他们事先有了勾结?”令狐飞笑道:“正是如此,张筠从来都是支持蜀王和先帝,今天却突然转了性子,居然支持太子,他不怕先帝怪他是墙头草吗?”“张筠一向都是墙头草,这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“不!不完全是这样。”令狐飞解释道:“无利不起旱,如果没有切实到手的利益,张筠会为一个年少的太子不惜得罪先帝和蜀王吗?”这句话忽然让李亨惊醒了,他联想到裴昱半路加入队伍,这才恍然大悟,道:“难道张筠和李庆安已经暗中达成了条件?”令狐飞点点头,“应该是这样,否则,李庆安不会这么鲁莽地屯兵长安城外五里处,他明显是在为张筠押阵。”说到这,令狐飞又笑道:“还有一个有趣的情形,队伍行至崇业坊时,我见兵部右侍郎吉温也参加了队伍,安禄山居然也支持太子即位,这明显是有点投靠朝廷的意思了。“李亨心乱如麻,他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,他微微叹息一声,又道:“我现在心中很乱,我很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,希望先生能提供给我一个有益的建议。”令狐飞也明显感到了李亨对自己的倚重,他也知道,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,杨国忠已经衰败,不值得他托付,那么李亨的这棵大树,极可能就是他将来的依靠了,这个机会,他无论如何要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