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尺多,真是它娘的怪异,这让我想起了当年打连云堡时的情形,难道也是天意?”“不可能是天意。”“不是天意那是什么?莫名其妙地下降了一尺。”李庆安沉思了片刻,问道:“会不会是他们在上游什么地方扒开决口,让河水分流的结果?”“有可能!”李嗣业向远处挥了挥手令道:“把向导找来!”片刻,几名士兵带来了一名粟特老人,李嗣业指着他对李庆安介绍道:“他是长年生活在阿姆河边的船工,对于阿姆河,没有人比他更熟悉,他会说突厥语,大将军可以直接问他。”李庆安在大石上坐了下来,温和地问道:“老丈贵姓?在阿姆河边生活多少年了?”老人已得知对方就是安西节度使,他恭敬地答道:“小人叫巴吉,在阿姆河边已经生活了四十年,对阿姆河的脾气我了如指掌。”“那我来问你,河水忽然下降了一尺,这是什么缘故?”老人上前仔细观察了片刻道:“这种情况以前也曾发生过几次,就是夏天突降暴雨,河水暴涨,南面一百里外发生了溃堤导致。”李庆安立刻追问道:“阿姆河有容易溃堤之处吗?”“有!有好几个地方,离这里最近的一处就是南方一百里外的西岸,我们粟特人叫做阿巴里塘,那里是一处转弯,河床较浅,河水基本和岸边平行,而堤岸外地势较为低洼,一旦遇到暴雨导致河水大涨,河水就会溢出,冲进沙漠中,下游的河水就会出现下降的现象。”李庆安抬头看了看南方的天色,和这里一样的天气晴朗,没有什么暴雨,他又问道:“如果没有暴雨,还有没有别的原因导致溃堤?”老人肯定地答道:“那就是有人故意扒开了河堤,人为放水了。”李庆安和李嗣业对望了一眼,果然是这样,是大食军所为,这极可能是他们要发动进攻的先兆了,李庆安眉头一皱又问道:“老丈,这河水只下降了一尺,它会使渡河变得容易吗?”“会的,可别小看了这一点下降。”老人指着河面道:“你们请看河面,波浪明显地减少了,这样渡河就会容易得多,而且根据我的经验,水位还会继续下降,那时渡河就会更加容易,我从前见过大食军队渡河,是用一种庞大的羊皮筏子,一次可以运一百人渡河,看着就让人害怕。”李庆安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