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问问你,你有没有记错,你丈夫当时告诉你可以买的,是校尉还是旅帅?”“回禀大将军,我没有记错,确实是校尉,因为我丈夫说,旅帅只要三百贯,校尉才要六百贯,我就问他,为什么不买便宜一点的旅帅,他旅帅的名额已经满了,只有一个校尉名额还空着。”“你确实没记错?”“一点没有记错,我不敢半点隐瞒。”李庆安盯着少妇半晌,最后他一摆手道:“你下去吧!”少妇被带走了,李庆安的思路又回到了这叠升职册上,他又翻了翻其他被驳回的升职者,绝大部分都是低浅的错误,要么是年限不足,要么是条件不够。封常清审查出的问题是很明显的,年限不足和考评不足这种浅显的错误如果只是出在一人身上,可以说成是一时疏忽,但这有这么大批的人犯同样错误,难道作为一个领兵多年的大将,仆固怀恩会不知道这些问题吗?这就说明买官现象很可能不止是赵腥一人,赵腥不过是浮出水面的一块冰山罢了。李庆安合上了升职册,他已经大致明白了这其中的勾当,如果仆固怀恩卖官属实,那么他至少做了两个手脚,一是低官高卖,将旅帅的官职卖成校尉价,其次是一概不退钱,由买官者自担风险,一旦升官不成,他便不认帐,大多数人都忍气吞声了,而赵腥因为倾家荡产,最后悲愤自杀。李庆安算了一下仆固怀恩贪渎的钱款,就算他只收条件不合格者的钱,就算只有赵腥一人是低官高卖,那么以一百人,每人三百贯算,那仆固怀恩这一次卖官,至少就赚了三万贯钱。所以他才会心虚,让妻女来拜访自己家人,还要送一对价值不菲的玉麒麟,把这些零散的事件串在一起,一切疑虑便迎刃而解了。李庆安背着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,心中极为忧虑,他最担心南霁云是否也涉案,还有安西军中别的军队是否也是这样,如果都是这样腐败,那就是他李庆安失职了。这时,安西军司马岑参匆匆走了进来,他手中拿着一本升职汇总册,向李庆安施礼道:“卑职参见大将军!”“我想查什么事,你知道了吗?”“卑职已经明白。”岑参将汇总清册递给李庆安道:“这是今年各军提交的升职汇总报告,请大将军查看。”李庆安立刻接过总册,迅速翻了翻,心中绷紧的一根弦蓦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