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前年五月,有一名粟特商人意外身亡,我一手经办了他的后事处理,在整理他身后遗产时,发现他在金满河北岸有两顷上田的田契,我没有交给他的家人,而是、而是被我据为已有。”杨奉车额头上汗珠滚滚,不停拿帕子擦汗,他瞥了一眼李庆安,见他脸上毫无表情,只得叹口气又道:“还有就是去年一名高昌女巫,她手中有一块辨子石,可以分辨腹中胎儿性别,据说得到这块辨子石,还能子孙昌盛,这块辨子石现在在我书房内,那女巫去年在监狱自尽了。”李庆安点点头,“我知道了,那第三件事呢?”“第三件事便是我的商铺,是三年前从一名胡商手中购买,那胡商被告通匪,前年也死在狱中,至今买店铺的钱我尚未支付。”杨奉车吞吞吐吐说出了第三件事,他认为自己已经很坦率了,但李庆安却知道,杨奉车所做恶事绝不止这三件,只不过这三件已经广为人知罢了。“你担心什么呢?是程千里掌握了你的证据吗?”“不!他没有证据。”杨奉车连忙道:“事实上谁也没有证据,只是有些事情众口烁金,如果朝廷来调查,恐怕会对我不利。”李庆安淡淡一笑道:“放心吧!我就是御史中丞,有北庭监察权,朝廷不会越过来派人来查,真的要查也是我来查,我只要说一句绝无此事,御史台便就此消案。”杨奉车大喜,他竟忘了李庆安是御史中丞,只要李庆安一句话,谁还能再查他去,当然,他知道怎样才能让李庆安放过他。“李将军,程千里虽是去年才调至北庭,但实际上两年前他便开始在北庭布局了,西州都督,天山军兵马使赵廷玉便是他的联姻,赵廷玉是岐州人,他弟弟便是娶了程千里之女为妻,此时极为隐秘,一般人都无从知晓,我也是去年偶然才发现。”说完,杨奉车从怀中取出一张纸,放在桌上,推给李庆安道:“这十几人便是程千里在北庭的党羽,我都心知肚明。”李庆安拿起名单,当头第一人赫然便是赵廷玉,他不由冷笑一声,难怪赵廷议至今毫无消息,估计他是和程千里同步了。其下一人,竟是金满县县令陈忠和,李庆安不由楞了一下,怎么他也是程千里的人?杨奉车连忙解释道:“陈忠和家贫,无钱把老母接来安西,程千里便派人去京兆府把他母亲接来,因感恩,陈忠和便投靠了程千里。”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