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州太守卢涣的宅子便在州衙的后面,三更刚过,他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了。“什么事?”卢涣迷迷糊糊问道。“使君,不好了,仓库那边出大事了。”’仓库!’卢涣一下子清醒了,他‘腾!’地坐起,连鞋子也没穿便冲到门口问道:”仓库那边出什么事了?”李庆安交给他的,价值十几万贯的财物可都在库房之中,他昨晚还在想今天把这批财物寄存到大都督府库房,可千万千万别出什么事。“库房发生什么事了?”“使君,有近百人冲进仓库,抢走了杜家的那批财物,弟兄们一死五伤!”“啊!”卢涣呆住了。州府仓库已经被大批闻讯赶来的衙役控制住了,朦胧的晨雾中,院子里一片狼藉,到处是破碎的箱笼和血迹,一名被杀的衙役躺在墙角,用一卷席子裹着,几名伤者正靠在墙边接受治疗。”使君,他们来得太突然了,而且他们便杀进来时,弟兄们恰好在屋里交接,属下敢肯定我们中间有内线。”卢涣阴沉着脸走进库房,灯点亮了,这里面原来装满了杜家的财物,但现在已是空空荡荡,仅存的不到一威的财物以及洗劫过程中落下了几十锭银子,已经被移到了另一间房内,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烂木的腐臭气。卢涣轻轻叹了口气,不用说,他也知道这是谁干的,扬州城乃至整个大唐,能保养这么多的死士,除了庆王之外,还会有谁?这时,他的幕僚方午珍也闻讯赶来了,眼前的这一幕也同样令他吃惊,半响,他才道:“使君,趁现在城门未开,我们应该立刻搜查,或许还能把它们找回来。”“你是要我和庆王翻脸吗?”卢涣冷冷地问道。”可是、可是丢掉十几万贯的财物,太守怎么向朝廷交代?”方午珍见声涣沉默不语,又低声劝他道:“就算不能动庆王,至少也要有所证据,以后朝廷调查起来,使君也有个交代的借口。”卢涣点了点头,方午珍说得有道理,无论如何,他都得搜查一番,否则他真的交代不过去。“可是我们人手不足,就算把县衙的人动员起来,也不足以盘查江都全城,现在快四更了,最迟五更就得开城门。”“我们请求军队协助!”“没有用的,只有兵部才有权调动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