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舞衣只能算是李林甫的远房亲戚,由于家境破败,寄住在舅父李林甫的府上,本来她是不想来参加李府的除夕宴会,但下午管家婆找到她,老爷有令,除夕之夜,合府上下旨要到大堂聚宴。按照去年的座位,她的座位应该是在左首的最后最边上,但她找了一圈,却没有找到自己位子。这时,管家婆走上前低声对她道:“姜姑娘,你的位子不在这里了,请随我来。“管家婆将她领到了左首的中间,这里是李林甫女儿们的坐处,管家婆指了指中间一个单独的席位道:”姜姑娘,那是你的位子。”姜舞衣不由有些错愕,她怎么坐在这里?“哼!”旁边有几个女人轻轻哼了一声,有人低声道:“大家当心了,丧门星来了。”十几个女人鄙夷地瞥了她一眼,随着姜舞衣入席,所有人都沉默了,没有一个人理会她,片刻,女人们又各自说说笑笑起来,姜舞衣独孤地坐在席中,低头一言不语。六个没有出嫁的女儿聚在一起,指着对面的李庆安窃窃低笑。“你看见没有,那个就是李庆安了,哎呀呀,长得真的不错啊!”“一十二娘,你是看上他了吧!要不要让爹爹给你做媒?”“哼!我看你才有这个心,不知是谁偷偷跑去崇仁坊看人家打球。”“我没有,二十三娘才是,你们知道她从来不打扮自己的,可今天为什么成这样?脸上粉涂得这么白!”“你胡说!看我不撕你的嘴。”几个女子叽叽喳喳地嬉闹着,忽然,二十二娘激动地道:“你们快看,他在看我们呢!”姜舞衣有些好奇地向对面望去,只见一名额头上有道伤疤的年轻男子正向这边看来,他皮肤微黑,浑身仿佛洋溢着一种未释放出的巨大力量,显得他英姿勃发,他身材很高大,额头宽阔而高轩,富有轮廓的脸上带着一种男人特有的严峻、冷静和阴郁,但给姜舞衣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的眼睛,他的眼睛里蕴藏着一种非凡的青春火花和炽热的活力。两人目光相触,姜舞衣心中忽然怦怦地跳了起来,那个年轻男子竟是在凝视自己,姜舞衣轻轻咬了一下嘴唇,低下了头。今天姜舞衣并没有刻意打扮,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白丝长裙,发髻随意挽在头上,露出她那雪白的、如天鹅般的脖颈,上一次在梨园别院李庆安没有看清她的容颜,她此时清丽绝伦的姿容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