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低,却不容抗拒,命令一个接一个地向后传达下去,士兵们都累坏了,纷纷扔下军械,一屁股就坐在余热尚存的石头上,有的士兵解开水壶,就水吃干粮,有的士兵倒头便呼呼大睡。李庆安坐在一块石头上,用匕首修理已经长成的短须,大唐男子弱冠后一般都会蓄须,光秃秃的下巴会让人误以为是宦官。“七郎,喝一点水。”荔非守瑜把一个水壶递了上来,两人是马球场上的对手,又因为荔非元礼的缘故,两人的私交非常好,李庆安接过水壶扬脖灌了几口,又啃了几口硬梆梆的面饼。李庆安见荔非守瑜从怀里掏出一幅画,正出神地注视,他不由好奇地探头上前,微弱的雪光下,只见画上是一名穿着榴花裙的少女,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,抱着一只琵琶,娇美秀丽。“这是我去年春天去长安参加马球比赛时认识的一个琵琶女,叫做芊娘,我们互相爱慕,她答应等我三年,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了。”荔非守瑜小心翼翼地把画像收进怀中,叹了口气道:“算起来明年就是第三年了,她应该十八岁了,不知道嫁人没有。”“嘿嘿!你们荔非两兄弟都是‘性情中人’啊!”“我和那个无赖不同。”荔非守瑜抱住双膝,仰望染着金光闪耀的雪峰,脸上露出了对佳人的向往,“我虽是胡人,但对大唐长安却无比向往,我发誓一定要娶个汉人女子为妻,芊娘温柔美丽,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妻子。”“你说得我都想娶她了。”李庆安也不由悠然向往,长安的女人是什么样子,他还没有见过呢!“我们年底就要再去长安,明年初开始,大唐三年一度的马球大赛又要开赛了,我们安西军可是上次的第三名。”说到这,荔非守瑜又微微一笑道:“七郎,你是去年崛起的马球高手,你也要去长安比赛。”李庆安摸了模硬邦邦的胡子笑道:“说实话,这一天我已经盼望很久了。”就在这时,远方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一名骑兵飞驰而来,所有的士兵都站起来了,他们知道,前敌有情况了。“将军!”骑兵翻身下马,单膝跪下行一礼,举起一份情报道:“贺队正有迦蓝城的消息。”李庆安打开情报仔细看了一遍,他的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线,迦蓝城居然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