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月道:“每三年就会有两个月的假期,那时火长就能回洛阳看看了。”李庆安看了他一眼笑道:“其实也不是想家,我父母双亡,老宅也被我卖了,就算回洛阳我又能去哪里?”他摇了摇头,又问韩进平道:“老韩,你家在哪里?怎么会来安西从军。”“我不是长征健儿,是被流放到安西的。”“流放?”李庆安微微一怔,他也知道过许多文人士大夫得罪皇帝被流放边疆,这个韩进平.....韩进平淡淡一笑道:“我原本是明经科入仕,授丹徒县县尉,因一怒之下杀了辱我妻的县令,乡人联名保我,便免了死罪,被发配到了安西,我在戍堡已经呆了四年多了。”“那你父母妻儿呢?”“在老家。”韩进平怀中摸出一幅皱巴巴的画,画上是一名虎头虎头的男孩,他爱怜地抚mo着画像笑道:“这是我儿子韩越,三岁时我离开他,现在他应该八岁了。”李庆安刚要说话,就在这时,远方隐隐传来了一阵马蹄声,蹄声十分密集,似乎很远,可又感到很近,是从凌山方向传来,两人对视一眼,一骨碌站起身,快步走到眺望口,向北方望去。月光下,他们隐隐看到黑压压的大群小黑点正朝这边疾驰而来,越来越近,马蹄声沉闷,似乎包裹了厚厚的麻布,大队骑兵瞬间冲过了烽火台,足有数百人之多,仿佛一群饥饿的狼群,向戍堡方向猛扑而去。‘突...骑施人!’韩进平浑身发抖,他指着向戍堡方向奔去的骑兵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转身便跑,“我去点烽火!”“别急!”李庆安一把抓住他,凝视着远方那群在月下奔腾的敌军,眼中竟有一丝兴奋和期待.....三支烽火熊熊燃起,这是有大群敌军来袭的警报,火光冲天,在黑夜中异常明亮,几名黑影从悬崖下来,骑马离开了烽火燉,向戍堡方向疾驰而去。.......“快看,烽火,三支烽火!”粟楼烽戍堡,一名哨兵忽然发现了远方凌山烽火燉的报警,另外两名哨兵顿时慌了手脚,一人跑去点烽火,另一人抡起铁棍,‘当!当!当!’地敲响了警钟,刺耳的警钟声顿时将整个戍堡都惊动了。熟睡中的荔非元礼被惊得跳了起来,大吼道:“出了什么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