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 是什么夺走了这个男人? 那个坚毅凶悍地挥舞剑盾,大开大合地杀入敌阵的战士? 那个身陷绝境,鲜血淋漓,亦不曾变色的极境强者? 泰尔斯轻轻吸了一口气,轻轻扔掉了手上的火把。 昏暗迷离的光影一阵闪烁。 没有了火把的刺激,小巴尼终于略略转头。 “当然不。” 只见少年勾起一个平和的笑容: “而我也不准备那么做。” 泰尔斯凝视着小巴尼,语气变得沉稳: “因为你什么都没做错。” 颤抖的小巴尼呆怔了一小会儿。 地牢里安静了下来。 直到泰尔斯的话继续响起: “从十八年前开始,作为忠诚如一的王室卫队先锋官,巴尼,你的路途从来都很明确,笔直、单向而唯一。” “你活在最纯粹的世界里,只需要坚持自己,护佑同伴,从不需要在两难之间选择。” 小巴尼的目光慢慢凝固,却一动不动。 少年转向地牢里的其他人,话语深沉,似有叹惋: “不像他们。” 萨克埃尔空望着地上的两具遗体,眼神难明,塞米尔深深低头,似有不忿。 “不像充满悔恨和歉疚的纳基,渴求心底的平静而不得。” 坎农、布里和塔尔丁三人则各有难色。 “不像知晓真相如鲠在喉的奈,在开口难言的犹豫里煎熬。” 泰尔斯紧紧盯着小巴尼毫无变化的脸色,最终叹了口气: “不像……” “不像你的父亲。” 父亲。 那个词甫一出口,泰尔斯就看见小巴尼狠狠地颤抖起来。 王子在心底里暗叹一声。 “所以,你认为你父亲当年应该告诉你真相,是么?” 泰尔斯看着巴尼挣扎变幻的表情,轻声道: “问题是,如果他真的对你坦白了,那你会怎么做,怎么选择呢?” 如果他告诉了我真相…… 小巴尼的轮廓在地上的火光里扭曲了一下。 但先锋官最终还是含愤而顽固地扭过头,朝着墙壁,避开光芒,一语不发。 只把那个最丑陋的烙印露在火光中。 泰尔斯平静地看着对方的反应,继续道: “我猜……” “你会听取他的苦衷,跟他站在一起,然后像他一样,一去不回地战死在宫门前,为自己的选择和罪孽陪葬?” “担着弑君的血债,就此长眠?” 小巴尼依旧扭头不语,侧脸的烙印却莫名抽动。 泰尔斯的语气开始加重: “还是效忠先王,站在他的对立面,带着失望、伤心、不解、愤怒和痛苦,与他刀兵相见,大义灭亲?” “背着父亲的污名,噩梦一生?” 小巴尼的轮廓动了动,拳头上凸起可见的筋脉。 泰尔斯轻笑一声: “抑或,你会像现在这样,在迷惘和犹豫中失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