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.”
范宁确实感到自己被逗乐了。
“希兰,不管别人怎么称呼,你绝对不行不管如何都还是继续叫卡洛恩吧,不然太尴尬了,实在太尴尬了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少女侧身看他。
“是我说的。”范宁打转方向盘。
“对了,原来这就是一开始你对那个记者说的,‘认领’的意思?”
“是的吧。”
时断时续的雨丝又一次暂止,汽车缓缓地驶入了圣莱尼亚大学的校门。
“一开始就这么笃定结果吗?”希兰望着后视镜中倒退的校园花草树木。
“有两类人,回头看,都是‘笃定’,但生时,不太一样。“
范宁缓缓组织着语言。
”第一类直到生涯晚年,仍处在谦卑的状态,从未想到过自己的艺术还有得到后世顶礼赞叹的一天;”
“另一类,则早在‘飞蛾’的时候,就设想自己或将升得更高,他们彻夜飞旋,直至扑入火焰.”
“我算后者,哦,这不一定是优点,有时会付出代价。”
“不管如何,我可能前后都不算。”希兰立马摇头,“卡洛恩,你知道么,从前的我对未来生活的憧憬,无非就是爸爸继续拿着一所公学教职的薪水,给我一个安逸、平淡、同时也胜过绝大多不幸之人的生活,自己则靠着品学兼优的表现,继续在公学谋得一个文职或半个教职”
“所以,你是什么时候发生转折的呢?”
“转折?很恰当的形容。对,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我想想.应该是存在有一些这样的画面”
“画面?”范宁问道。
汽车在前方内部道路右转,左边一片是教授们的别墅区。
在之前的更长一段时光里,自己经常行步到此,造访做客,或是送离挥手,不过自从特纳艺术厅全面落成、有了更优渥更便利的起居室后,就连希兰自己也很少回到以前的家了。
“对,画面。”希兰昂头,“比如新历909年初秋,一个周五的傍晚,我听到敲门声,从爸爸办公室的沙发上起身,看到你抱着一本书站在门口,说来归还乐谱。”
“就连是‘周五的傍晚’都记得这么清楚?”
“因为我订了一整年度的牛奶配送合同终于到期了,得以更换一种偶然尝到、却更为喜欢的商家口味,记忆之间的联系是不是很神奇?”
“是挺有趣。”
“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