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一室沉默,众人都呼吸粗重,看着宗越,宗越自己倒渐渐平静,半晌居然一笑,道:“是,长孙无极,我承认你问的对,但你又怎么知道,我就一定没有解决的办法?” “我知道宗先生有恃无恐,应该心中有解决办法,我知道宗先生从无害扶摇之心,所以我存疑已久却从未提起。”长孙无极仰首看着窗外斜枝摇曳的花,眼中有温软的神情,半晌轻轻道:“只是宗先生,无论如何,这种办法毕竟冒险,万一扶摇哪次出了岔子,而你又不在,到时如何是好?将扶摇置于险地,我心不安。” “扶摇没有足够强大的武功,更会让人不安!”宗越立刻反驳,“她那个性子,招惹祸事一生都在冒险受伤,等她不停的停下来休养按部就班的修炼,她如何来得及有足够的能力来应付一次又一次险境?何况她到现在都控制得很好没出问题,连我准备好的办法都还没需要用上——”他突然停住,慢慢的睁大眼睛,这个一直温和平静着毒舌的男子,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讶了悟的神情,“是你——是你——” 长孙无极立即打断了他的话,直起身来走了出去,经过他身边时,突然一侧首道:“我只是不明白,先生一向沉稳,为什么在这件事上,急切如此?”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,却仿佛如巨雷突然劈在宗越头顶,他竟然就那么僵住了,僵在满室灯火下,他的脸色一变再变,终于变得惨青,那青中又生出白来,霜般的薄薄挂了他脸上一层,以至于灯下看过去,他像个突然被风吹冻的纸人。 满室静寂,几个人都不知道长孙无极那淡淡一句话,到底戳到了宗越哪里的痛处,竟然让这个温雅的人突然变色如此,孟扶摇愣在那里,直到被雅兰珠扯了扯袖子才回过神来——无论如何这场争吵因她而起,她有责任劝架。 孟扶摇轻轻走过去,拉宗越,低声道:“我知道你是好心……” 宗越突然一拂袖,重重拂开孟扶摇,他用力如此巨大,孟扶摇猝不及防连退三步,云痕和雅兰珠齐齐上来扶,云痕怒道:“宗先生你何必迁怒扶摇!” 而守在窗外的铁成二话不说,跳进来就是一刀,孟扶摇连喝:“住手住手——”宗越已经又是一袖拂了出去,将铁成甩了一个踉跄,刀飞出手插在凳子上,险些戳到雅兰珠,又是一阵鸡飞狗跳。 宗越却已经平平飞出窗外,白衣如雪的身影如一枚经了霜的柳叶,那般轻而疾的越过长空,瞬间没入溶溶月色中。 孟扶摇追出去,他身影已经不见,她顿了顿脚,不知道好好的一顿饭怎么就成了这样,一转身,看见元宝大人居然没走,蹲在地上瞪着她。 孟扶摇瞅瞅它,它瞅瞅孟扶摇,孟扶摇向左走几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