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我不是讨厌你,”孟扶摇回身,摇了摇手指,燕惊尘目光一喜,孟扶摇已经接了下去,“我是恶心你,和你说话我想吐。” 她不再理会燕惊尘,大踏步走了出去,听得身后燕惊尘突然道,“扶摇,请再给我一个机会,也……给你自己一个机会。” 孟扶摇头也不回,决然摇头,“燕掌门,利欲熏心的人不配得到任何机会。” 身后一阵沉默,有高高低低的呼吸声,燕惊尘似乎在调整气息,孟扶摇冷笑着继续前行,想动手么?很好,那么今天就让裴瑗做寡妇。 她快步前行,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,刚才这里不是演武场附近,还一直有人来人往的吗?怎么突然人都没了,而四周景物变幻,烟光迷离,山间像是起了岚气,淡青色的,朦朦胧胧的,一层层烟纱一般的罩下来。 这样的烟纱重重,一点点春蚕吐丝般绕起,慢慢裹住了人的呼吸、手脚、意识、血液,孟扶摇听见自己心跳越来越缓,血液在血管里如老牛慢车一般的流动,而手足酸软,无力抬起。 她心底一沉,赶紧试探内腑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中毒,这些烟,与其说像毒雾倒更像一种武功,无声无息鬼魅般的控制人身甚至自然,这样的武功,根本不是燕惊尘能有! 她一直加倍提防燕惊尘,哪怕背对他,她的全部精神都在探测他的举动,他根本不可能在她目光审视下做任何手脚。 到底发生了什么? 烟光里,突然有人桀桀笑了一声,声音粗哑难听,像是过长的指甲刮着坚硬的石板,磨得人牙根发酸。 随即,孟扶摇便倒了下来。 倒在了无声靠过来的燕惊尘怀中。 风声荡荡,烟光迷离,烟光里那粗哑的声音哈哈一笑,道,“宝贝徒儿,人我给你弄来了,怎么谢我?” 燕惊尘抱着孟扶摇,冲烟光里弯了弯腰,低低道,“如您所愿。” 他低头凝视着孟扶摇,看她浓密长睫静静垂落,神情平静安恬,那般温顺的在他臂弯,再不复一直以来的冷漠凌厉张牙舞爪模样,而这样近的抱着他,亦是他渴盼很久的第一次,在以前那无数寂静凄冷的夜里,他无数次对她的幻影伸出手去,然后抱着一怀冰冷的虚空。 他微笑起来,满足而疼痛,手指流连而细致的抚过孟扶摇脸颊,姿势轻柔而眼神决然。 低低道: “扶摇,你说过,有些错误,就像快刀划过的伤口,一开始什么都发现不了,时间久了,便要疼痛流血……那么,让我去痛,胜于被你擦肩而过,漠然相忘。” 烟光散尽,却已经换了地方,这是一处隐僻的山凹,一辆马车在掩映的林木中等着。 那层淡淡的烟气也在渐渐收拢,现出黄衣的枯瘦老者,非一般的瘦,像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