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保住的声音带了恳求:“奴才家寒门陋户,教养不足,福晋眼界也比不得其他高门贵女,看到的只有眼前方寸之地,挂念的只有小阿哥的身体康健……”
五阿哥移开眼,端起茶盏,道:“岳父谦逊了,福晋也是名门闺秀,否则汗阿玛也不会指为皇子福晋,只是皇孙已至此……福晋过问多了,说不得有害无益。”
眼见着就要开蒙懂事的年岁,福晋身边的人却是嫡庶分明,到时候孩子说不得就要给教歪了。
五阿哥心中也难受。
他盼着嫡子能身体恢复,可也晓得希望渺茫,还是要做两手准备。
他抬起头,看着张保住,道:“岳父,如今这个局面,已经是最好的了,再求其他就是贪心……”
张保住看着五阿哥手中的茶盏,吐了一口气,从座位上起身。
自从皇孙重病,五阿哥还是头一次揭开此事儿说。
张保住晓得,此时分辨没有意义,五福晋好好的在福晋位上,确实是皇家宽容。
“奴才晓得了……”
张保住沉声道:“是奴才思虑不周全……”
张保住告辞。
五阿哥起身,亲自送了出来。
目送着张保住离开,五阿哥往内院眺望一二,就往五所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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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所正房。
九阿哥梳洗完毕,正跟舒舒提及张保住过来之事。
“五嫂糊涂,这个时候拉张保住下水做什么?名分是岳父,可也没有什么分量,真要想要娘家人出面,直接找她玛法才是……”
九阿哥跟张保住熟稔,担心他被迁怒,就觉得五福晋此举不妥当。
舒舒听着,有些担心:“这……五哥怎么没有跟五嫂好好商量,这不会出乱子吧?”
对于五福晋来说,当家主母的地位名存实亡,唯一能抓紧的就是这个儿子了。
要是皇孙在身边,还有一层遮羞布,为了看顾皇孙,管家与交际交给侧福晋代劳。
可是母子分开,这层遮羞布就没有了。
到时候伤的不仅是母子之情,还有贝勒嫡福晋的体面。
五福晋是个心气高的。
九阿哥看了舒舒一眼,道:“担心她想不开寻短见?不用担心,没有那个胆子!”
舒舒想了想五福晋的性子,说是人淡如菊,实际上确实有些怂。
要不然的话,也不会刚嫁入皇宫的时候,被刘格格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