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姐,这回您可得给您兄弟做主啊,都是咱们家的产业,这算下来十来处……”
马佳氏说着,两眼放光:“那可是海淀跟大兴的庄子,还都是上千亩的大庄,还有东四大街的铺面,现下几千两银子都没地方买去……”
满屋子都是她清点产业的声音,嗓门都比平日要高,腰杆子都比平日里更直。
觉罗氏看着好笑,道:“那不是阿玛生前卖的么?我去哪儿做主去?想要找阿玛对账,也得个三、五十年后,到了地底下再说……”
马佳氏卡脖了,看着觉罗氏,眼见着她真没有插手的意思,不由急了,道:“您可不能束手旁观啊,我们爷可是您一奶同胞的亲弟弟,八福晋那头,还是隔着肚皮的兄弟,都出面张目呢!”
觉罗氏道:“所以外头现下怎么说八福晋的?”
马佳氏:“……”
是不大好听。
“缺心眼”、“没教养”都是轻的。
“白眼狼”、“泼妇”都成了提及那位的固定词汇。
马佳氏讪讪道:“那不一样,您是长姐呢,长姐如母……”
觉罗氏摆手道:“别往这上扯,我可不缺儿子,你们想要跟着起哄,你们自己上,不必捎带我,也不许打着福晋的旗号,否则我这长姐也就代没了的阿玛、额涅做主,直接给你一封休书,放你攀高枝去!”
马佳氏坐不住了,起身带了急促道:“大姐怎么说这话,我这些年嫁进来,生儿育女,服侍老爷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……”
觉罗氏看着她道:“反正话告诉你,我的脾气这些年你也晓得,之前看在两个孩子份上,一次次纵了你,如今妞妞十五,福柏也十三,不是离不得额涅的孩子……”
“大姐……”
马佳氏咬牙道:“我们爷说了,只要大姐肯出面替我们做主,不管要回来多少产业,都一家一半,这样还不行么?外甥们也渐大了,这多几分产业握在手里也心安不是?”
之前她没说这个,自然是存了私心。
觉罗氏翻了个白眼,道:“爱做梦你们做去,我不做那白日梦!”
马佳氏还要再说,觉罗氏已经端茶送客。
马佳氏怏怏的,看着伯夫人,道:“夫人您说,这明明是郭络罗家理亏,难得官司都打到御前了,为什么咱们还装孙子?”
伯夫人道:“没有人拦着你们,要是你们手中有证据是宗亲跟郭络罗家骗买产业,只管去都统衙门、去大理寺递状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