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纲已经抵达临安,和胡云做了交接。
吕纲年约三十五六岁,进士出身,性格稳重宽厚,颇有其祖遗风,他从主薄开始做起,做过主薄、县丞、知县,又升为宣州通判,但受到秦桧的报复,当通判不到两年,又再度降为知县。
陈庆对吕纲十分看重,来京兆后便任命他为鄂州知事,刚上任才一年,又被提拔为雍王特使,长驻临安,他直接从鄂州来临安上任。
长丰茶馆内,胡云正和王牧喝茶,交接后,胡云还要再辅左吕纲十天,让他完全熟悉情况后才会离开。
但今天已经是第八天,也就是说,后天是最后一天,大后天胡云将启程返回京兆。
“你觉得吕纲能胜任吗?”王牧着实有些担心问道。
胡云微微笑道:“你不用担心,殿下看人的目光很准,吕特使是绵里针,比我难对付多了。”
“看起来他很温和,比较容易打交道!”
“一点没错,很温和、很宽厚,确实好打交道,但这只是表面,他的原则性极强,比我强多了,希望他让步,那是不可能的,他不会杀人,但把他惹急了,他的反击就不是小打小闹了,所以我说他是绵里针。”
“哎!我真希望你不要走,继续留下来,不过既然你高升了,还是要祝贺你!”
两人以茶代酒,喝了一杯,胡云又笑道:“你不用担心,吕纲干得一定会比我出色,而且.....和他搞好关系,对你有好处!”
“这话怎么说?”
胡云压低声音道:“大家都说吕纬会入相,成为吕青山的继承者,但我感觉,吕纬入不了相,雍王真正看重的是吕纲,吕纲才是吕青山的继承者。”
王牧迟疑一下道:“吕纬可是雍王的心腹,雍王应该更信任他吧!”
“这是两码事!”
胡云微微笑道:“不是心腹就能做相国,雍王考虑的是江山社稷如何治理,吕纬虽然也能干,但在才学方面还是逊色了一些,也比不上吕纲的老成稳重。”
王牧点点头,“你这样说我就理解了,在川陕宣抚使时代,雍王用的都是心腹,他需要稳固自己的地盘和地位,到雍王时代,开始引入赵开、吕青山这样有声望的外来官僚,然后到雍王国时代,殿下就要考虑江山社稷,这时候他的地位已经完全稳固,是不是心腹已经不重要,重要是能否成为名相,相比吕纬,吕纲确实更有相国的气质。”
“说对了,就是这样,一个时代一代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