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构摆摆手道:“各位爱卿不用争论了,熙河路单独建制是朕答案的,既然朕已经答应过,就不要再出尔反尔了,我们就事论事,熙河路可以借用川陕宣抚司的进奏院,但不受川陕宣抚司的管辖。”
天子下了定论,那就没有什么好争论了。
这有点出乎吕颐浩的意料,他原以为会剥夺陈庆人事任命权,交给川陕宣抚司,没想到官家居然主动否决了,这很不像官家的风格,他好像有顾虑,他又在顾虑什么?
众人纷纷坐下,赵构又把陈庆的奏折交给众相公传阅,他缓缓道:“关于熙河军在巴蜀招募一事,陈庆在奏折中解释了,他已经夺取了临洮府,发现临洮府几乎没有汉人,洮河谷地的很多耕地都荒废了,整个熙河路人口太少,他也是迫不得已,只得在巴蜀的西北移民中招募了一万青壮,安排在洮河谷地屯田,解决军粮不足的难题,这样看起来也不是不可以,所以朕就说,把事情解释清楚,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就没有了,秦相公,你说是不是?”
“陛下说得极是,但微臣就担心这只是陈庆超额募兵的借口,他是节度武将,如果没有文官钳制,不符合大宋以文制武的规矩啊!”
陈庆是吕颐浩的孙女婿,在这个议案上吕颐浩得避嫌,所以他昨天专门找了张浚,请张浚今天出面帮助陈庆。
张浚冷笑一声道:“秦相公简直就是纸上谈兵!”
秦桧怒道:“我说得是事实,哪里纸上谈兵了?”
张浚摇摇头,“你认为陈庆想超额募兵就可以超额募兵吗?你知不知道一万人要负担多少军俸,平时每月一贯钱,战时翻倍,还有他们的吃喝拉撒,衣服鞋子,一个月每人至少两到三贯钱,一年就要二三十万贯钱,熙河路那么贫瘠的地方,酒楼伙计一个月也就一贯钱的收入,整个熙河路一共才三十万人口,你觉得他们能负担得起一年几十万贯的军俸开支?”
秦桧一时哑口无言,朱胜非不满地问户部侍郎苏启应道:“请问苏侍郎,现在熙河路到底有多少人口?”
苏启应连忙起身,躬身道:“回禀朱相公,去年川陕宣抚司交来一个大概人数,熙河路六州一府大约三十万人左右,但这只是估算,熙河路并不在我们手中。”
众人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,朱胜非着实有点尴尬,去年川陕宣抚使就是他本人啊!结果户部给出了他提供的数据。
这时,知枢密事徐先图也起身道:“陛下,张相公说得有道理,熙河路的军俸是控制在朝廷手上,陈庆确实负担不起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