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的新年明显要比太原冷清了很多,虽然家家户户也立幡贴符,城中偶然也传来爆竹声响,但行人低头匆匆而行,每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,完全没有过年的舒心和欢乐。
除了孩子们,街头坊内到处是欢笑嘻戏的一群群孩童,他们无忧无虑,永远感受不到成rén世界的烦恼。
正月初一,清晨的平康坊门前格外安静,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祭祀先祖,一名伙计模样的人探头探脑,向两边看了看,确定没有什么异常,他回头招了招手。
一名瘦高男子如风一般从巷子里骑马奔出,向平康坊大门奔去,这个男子正是杨嵘,他昨晚留宿在平康坊的玉兰楼内,玉兰楼是一家长安有名的青楼,杨嵘的相好,就是这家青楼的红牌花魁。
从会宁郡回来后,杨嵘的ri子就没有一天安宁过,他在聚财赌馆内欠下了天价赌债,而聚财赌馆的后台是独孤氏,不是他惹得起,利息一天天堆积,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不仅是赌债,他在玉兰楼欠下的piáo债就有千两白银之多,还有另外几家青楼,他同样身负巨额piáo债。
不久前他又从一个神秘人手中借到了一笔千两黄金的巨资,他用这笔巨资还了piáo债,但赌馆却闻到了味,开始追索他,把杨嵘逼得几乎走投无路了。
杨嵘刚冲出平康坊大门,忽然从斜刺里奔出一队黑衣骑士,足有数十人之多。黑衣策马疾奔,瞬间便将杨嵘团团围住。
杨嵘吓得心都要裂开了,这是聚财赌馆的黑衣追债人,心狠手毒,死在他们手中之人不知有多少,令长安闻之色变。
这几天杨嵘就是在拼命躲他们,没想到还是被堵住了。这时,为首一名黑脸管事催马上前,拱拱手道:“杨将军这是要去哪里?”
杨嵘克制住心中的紧张。咽了口唾沫,也拱手道:“今天是我当值,我要赶去东宫。烦请马管事让路,不可耽误了公务!”
黑脸马管事冷笑一声,“我是弄错了吗?还是杨将军健忘,我提醒你一下,你是今晚当值,时间还早呢!”
杨嵘脸色大变,连自己当值的时间都查到了,这是要逼死自己吗?他心中也恼怒起来。
“马管事,你到底要怎么样?”
马管事不慌不忙道:“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你欠了这么多赌债,你总该有个说法吧!杨将军,我的ri子也很难过啊!”
“我现在分文皆无,你让我怎么还?你就算逼死我,我也还不起。”
“